公子摸了摸我雪白柔軟的皮毛,我曉得咱百川雪貓的皮毛摸著十分舒服,而且像我這種貴族貓,每一寸每一縷毛更是沒得說的雪亮柔軟。
“你吃了我的東西,”頭頂的聲音溫柔,有些低沉,“原來是這麼可愛的一隻貓啊。”
感覺自己的爪子離地,整個身子被托起來,他將我抱在懷裡愛憐般得撫摸。
哎呀,簡直讓我太不好意思了,從小貓長到大貓,除了父親和哥哥,我可沒這麼被男子抱過。
主要是我有錯在先,總不能爆粗口不是,而且這位公子看起來不像是宵小之徒。
不一會兒,他便把那條鮮活的小魚也烤了,撒了撒不知道什麼佐料,越來越香。趁我還有思考意識,我努力在他懷裡蹭蹭,把頭埋起來,眼不見心為淨。
他笑了笑,將烤好的魚兒舉到我面前。
噯?
他的眼睛清澈透亮,臉上的笑容跟糖塊一樣甜。真是個好人啊!
我的貓臉上雖然看不出感激的表情,但是呢我對他濃濃的讚許都在我的嘴裡。
他摘下自己的那根羊脂玉髮簪擦了擦,一點一點戳下魚塊細心得餵給我吃,令我十分讚賞。這廝生活中肯定是一個熱愛自然愛護生靈之人。
我吃完後,越看他越覺得他慈眉善目,見他纖細光滑的手指上有幾處刮傷,忍不住給他舔了舔治好了他的傷痕。
他震驚之餘,我犧牲自己雪白的皮毛給他把髮簪擦了個乾淨。我應該做的。他緩了緩,說:“你還是很有靈性的。”
我沾沾自喜,如果我告訴你我姐姐是銀泫的君後,我蜜友可是你們人族大名鼎鼎的江岷王,還不讓你這個人族公子驚掉了下巴。
想到這我又開始陷入迷糊,由於人族十分厲害的迷惑性和我自己的前車之鑑,我該喚他公子還是姑娘呢?
我思考得忘乎所以,完全不曉得自己已經被他五花大綁捆得結結實實了。
嗯?
我眼睜睜得看著自己被他不費力氣就掛在烤架上,我的貓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他嘀咕著:“這麼好的毛皮,割下來做毯子十分上佳。”
我終於明白自己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不得不感嘆人族的迷惑性,讓我實在心生畏敬,我覺得在我以後的貓生中很難讓自己走出這個陰影。
雖然我很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以後。
在他準備動手將我活活扒光之時,我掙脫捆綁,化成人形。
看他震驚到愣著不動的樣子,我心裡暗暗告訴自己此人是危險之徒不可小覷。
驚訝之後,他輕笑,看著眼前的少女,說:“原來是隻小貓妖啊”
我哪還顧得上這廝又按了什麼心,此時不逃何時再逃。他緩緩向我逼近,我癱在地上,胳膊和腿上的勒痕清晰可見。
我感到十分無力和害怕,吃力地向後爬著,那淺綠色的影子在風中看似柔弱不堪,但沉穩不倒力量神秘。
“靈性的貓稀奇,”他蹲下來,看著我,指尖劃過我的臉頰,一瞬間讓我感覺到他指上浸透的冰冷。
“成人的貓妖更是難得。”
難不成我將要變成他手下的一縷冤魂,還未孝敬我的父親便叫他老人家白髮人送黑髮人,心中悲憫不已,不禁潸然淚下。
哪知那廝見我悲憤委屈的流淚模樣,放聲大笑,“你,你那麼膽小,卻又那麼貪吃愚蠢,你的爹孃怎麼放心讓你跑到人界的?”
他摸著我的頭顱,說著嘲笑諷刺我的話,我感覺自己全身的毛都在發顫,往往狠角色都是這麼笑裡含刀、殺人於無形。“你從哪來的?”
“百川...”
“是隻雪貓啊!了不得了不得。”他捻了片柳葉,漫不經心的磨搓著,他想到了什麼突然湊近我,細軟的葉子刮過我耳廓惹得我汗毛直立。
“你...你不能殺我,我姐姐是...是君後,你不能...”從來沒有這麼沒有出息過,哭腔愈來愈濃,太丟貓了。
不一會,聽到他說:“這可不行啊,我們獵妖的,都是靠你們的皮毛和肉養家餬口的,我放了你可怎麼掙到錢呢。”
他掐了掐我的臉蛋兒,看菜市場裡的豬肉塊似的看著我,“尤其你還是個稀貴的貓兒...把你賣給妖館也不錯。”
他還思索了一番,覺著自己的想法著實不錯,著實能讓他賺上一筆大錢。
欲哭無淚,一切的果都是先前埋下的因,我果真要英年早逝,想到這實在委屈不已。
如果這時候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哥哥扛著劍來救我,如果這時候嵐月披著盔甲不費吹灰之力給我手韌了這個人,我定給他們做牛做馬。然而哪真有什麼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