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黑眼圈,很快我便開始了第一次高數課,相比之前面對肥膩的中文教授。高數老師是個精瘦的眼鏡男,應了那句短小精悍。
他的上課風格喜歡先把書上內容裡的數學家的故事講一遍。以前我們倒是從來不在意這個,但剛進入大學就發現"薛定諤的貓"突然火了,以至於越來越多人關注數學家的故事。
那一章我記得講的是物理學四大神獸之一的芝諾烏龜,其實和課本本來沒有什麼關係,但由於這是當時比較火的話題又被學生提了出來,於是老師也饒有興趣的開講啦。
其實芝諾提出這個悖論和牛頓發明微積分的初衷都不是奔著學術去的,芝諾當時提出四個悖論也是為了支援老師巴門尼德的“一切皆一”學說。
其中非常有名的一個悖論就叫做“阿基里斯悖論”。
假設阿基里斯和烏龜賽跑,他速度為烏龜十倍,烏龜在阿基里斯前面100米起跑,他在後面追。當阿基里斯追到100米時,烏龜已經又向前爬了10米,於是,一個新的起點產生了。阿基里斯繼續追,而當他追到烏龜爬的這10米時,烏龜又已經向前爬了1米,阿基里斯只能再追向那個1米。就這樣以此類推,得出一個結論:只要烏龜不停地奮力向前爬,阿基里斯就永遠也追不上烏龜!
這個問題我當時還特意拿草稿紙算了幾遍,發現這就是一個套路,按他的思維確實沒有問題,這就相當於聽魔術師的話永遠看不出真相一樣。
不得不說這樣的教學方式還是很容易讓學生思考問題的,我想我挺喜歡理科的,之前幹嘛會跑去學文學?
胖子他們幾個就完全和我不一樣,可能我就是那種湊熱鬧的新人,看啥都新鮮吧。
我伸長脖子看過去他們竟然在玩鬥地主,看到我還喊我一起,我肯定是選擇不與他們同流合汙。
那天的課我竟然全程聽完了,期間被老師提問題還誇了我,老師說:“坐後面的同學竟然都聽得這麼認真。”
其實我的內心想說,“不是我想坐後面,是我搶不過前面的那些同學啊。”
而且之後的高數課我永遠的成為了後排嘉賓,我一直搞不懂那些搶前面位置睡覺的同學是怎麼想的,還有那些總是能搶到第一排的同學是不吃早餐嗎?
荒謬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在同學們紛紛準備回食堂時,我卻要替人去約會,簡直就是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敗壞。
為了提醒我,耗子還特意往我書包塞了一支花,我拿出來一看,還是俗不可耐的玫瑰花,路過走廊時順手丟進了垃圾桶。
約好的地方是一家相對安靜的中餐廳,不一會一個長髮飄飄的女生便走了進來,並且朝我這邊過來。
“你是李慧怡小姐?”
我很彆扭的叫出了這個稱呼。
“不然呢,我們不是約好了嗎?難道我本人和照片相差這麼大嗎?”
她優雅的坐在我對面,撩了撩頭髮,然後將包包放在桌子上。
她確實很漂亮,絕對是膚白貌美大長腿,只是脾氣怎麼樣我尚未得知。
“那我們直接點菜吧!”
我打算快速結束這個意外的約會,將選單遞給了她,而她也毫不客氣的點完了各式花樣。
“說下興趣愛好吧。”
我低著頭,一心對付碗裡的魚沒怎麼看她,決定跳躍所有的不必要環節。
“我平常比較喜歡聽音樂,彈彈琴,還有打遊戲。”
她扣動手指說出了這幾樣,說遊戲時還不經笑出了聲,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當我聽到打遊戲時,我不覺仔細看了看她,我怎麼看都覺得她是那種文靜的女孩子。
“怎麼,不對嗎?昨天你還帶人家打遊戲來著,還說要在遊戲裡娶人家。”
她突然的撒嬌讓我差點噎到,我萬萬沒想到她還是個萌妹子,由此我猜測她的眼鏡肯定也是假的,用來作裝飾的。
在聽考研講座時倒有講師教同學配一副假眼鏡去面試,沒想到現在還可以用來掩飾性格。
“我當然記得啊,回去就娶。”
我實在忍受不了她的撒嬌,只能從了她。
誰知她突然變成了一張兇巴巴的臉,拿起桌上的水杯朝我潑了過來,“呸,死渣男。”
在我一臉懵逼時她又說出了驚世駭俗的語句,“我們昨天根本就沒有一起打過遊戲,更沒有說娶不娶這種話,沒想到他還用這招騙人,渣男!”
無處伸冤的我看著她從我眼前消失,面對周圍人的目光我心想“楊宇昊,這就是你說的約會,沒說還會被潑臉啊!”
我心知肚明自己被套路了,單純的我還是缺少社會經驗啊。不過我只想說渣的人是他,幹嘛要潑我,背鍋?
委屈的我將剩下的飯菜乾了,畢竟粒粒皆辛苦。俗世的眼光我是不會在意的。只是頭髮有點溼,偶爾滴下來的水滴會髒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