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考試喬伊終於放下了懸著的心,剛將資料裝進行李裡徐楚樂便來敲了喬伊的門,他捧著一束花興高采烈的走到喬伊跟前。
“送你的。”
喬伊接過花聞了聞,花香沁人心脾,是她喜歡的白色鬱金香。
徐楚樂又接著說:“生日快樂!”
喬伊從小到大過了那麼多次生日,這次確實是最冷清的,直到現在都沒有人過問過,而徐楚樂是第一個。如果說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每個人心裡都有感性的一面。
面對空蕩蕩的家會感覺孤獨,看到別人光鮮亮麗會嫉妒,受到冷落會傷心,這就是人性。
她不知該有什麼樣的反應,只是僵硬的笑著回應,“謝謝你。”
他依舊很平淡的說:“我們是朋友,這是應該的。”
眼神一開始很明亮溫柔只是說完後卻突然讓人很難受,是一種未知的空洞。
就像你碰到分離多年的另一半,你問她最近過得好嗎?她說很好已經結婚了,現在正準備生孩子的事。她反問你怎麼樣,你笑著回應,“我也很好,找到了適合的另一半。”
只是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你會瞬間傷感,因為你沒有找另一半,因為你還愛她,可你卻說了祝福她的話。
徐楚樂是那種把愛藏得很深的人,即使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喜歡喬伊。但他永遠只會以朋友相稱,他只會很平靜的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可能他認為待在一個人身邊久了,這些形式的東西就不重要了,其實愛也可以是井水不犯河水。看著她笑,陪著她成長他就很滿足了,不再奢求什麼別的。
他打破了這一秒的沉默,“我給你定了蛋糕,我們走吧。”
喬伊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隨著他前往,簡單拎上包後就跟著他出門了。
這是他們待在這裡的最後一晚,明天就要回學校了。在這裡的日子一切都是徐楚樂在打點,他殷勤的像個管家。
他們倆晚上空閒時一起去看電影,不過是科幻片。也一起逛過附近的酒吧,但他們都是新手,從來沒有去過這種地方,只是坐在一旁傻傻的喝悶酒。
最熱衷的當然是去A市最具盛名的海洋科技館了,地下是海洋館,地上是科技館。在那裡喬伊看到了鯨魚,只隔著一面玻璃。鯨落的美好傳說是每一個女孩子都會心動的故事。
她想起一句話,“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
她的手放在玻璃上感受著從旁邊經過的餘波,她彷彿能聽到一些心聲,徐楚樂很細心的將這一幕拍下了。
看著底片他很滿意,他沒告訴喬伊,他想自己安靜的收藏起來。
在科技館裡他們觀摩了光刻機的發展歷程,現在所用的手機晶片基本都產自荷蘭愛斯麥爾公司的EUV光刻機。EUV光刻機採用的是波長只有13奈米的極紫外光技術。
現在能生產高階光刻機的只有兩個國家,荷蘭和日本。光刻機被譽為世界半導體工業皇冠上的明珠,是當今人類工業文明和智慧的結晶。它包含了數學、光學、流體力學、機械、精密儀器、高分子物理與化學、自動化、影象識別等眾多學科的精華。
愛斯麥爾公司的第五代EUV光刻機7奈米的加工精度是什麼概念呢?相當於兩架大飛機從起飛到降落始終齊頭並進,一架飛機上伸出一把刀在另一架飛機的米粒上刻字,還不能刻壞了。
這臺光刻機的背後是整個西方最頂級的工程技術、材料技術、設計水平上百年的集中體現。
美國工程師為了其中一個零件調整了數十年,德國為了一個光學鏡頭要打磨上百萬次,所以愛斯麥爾曾說過就算公開圖紙別人也造不出一樣強的光刻機出來。其製造難度高於製造航空母艦,因為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僅憑一國之力就能生產出來。
而中國自主生產的光刻機精度是90奈米級別與EUV光刻機至少有一代(15年)的技術差距。
而荷蘭的光刻機也不可能是靠荷蘭一個國家之力造出來的,其中百分之九十的部件都是來自於別的國家。德國提供先進的機械工藝以及世界級的蔡司鏡頭。光學器材料來自日本。製程分配技術由英特爾、臺積電、三星提供。還有瑞典的承軸,法國的閥件。他們都是阿斯麥爾的股東,享有光刻機的優先供貨權,其他國家想要訂貨只能等。
晶片行業或者最近三十年來人類的科技進步核心依賴於經典的摩爾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