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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錫市,城南高中,高二(1)班教室。
“史兵,今天的垃圾也由你負責傾倒。”已經到了放學時分,除了個別值日生外,大多數的學生已經陸陸續續離去,戴著厚鏡片眼鏡的副班長江浩站在講臺桌前提醒道。
“我倒?草,憑什麼?老子今天負責的是拖地,怎麼還要全套服務了!?”拉著一隻拉風挎包,半隻腳踏出了教室門的史兵不滿地扭回了頭,粗聲粗氣地道。
站在講臺桌前戴著口罩噴灑消毒劑的江浩看著史兵說道:
“因為王一生他沒來,所以由明天的你替他。”
“王一生?草。那個王八蛋。也不知道那個混球死哪裡去了,該不會真死了。”史兵罵罵咧咧了兩句,臉上露出了厭惡和反感的表情。
聽到史兵滿嘴的咒罵聲,江浩皺眉道:
“奇怪了,史兵,這段日子來你不是一直對王一生言聽計從麼。現在……怎麼突然開始罵他了?”
“言聽計從?開什麼玩笑,老子什麼時候對那狗一樣的的東西言聽計從了?張雨婷的事我還沒找他算賬呢。”史兵怒道。
“呃……你不會吃錯藥了吧,史兵?”史兵的劇烈的反差,讓江浩滿面的驚愕。
而此時,史兵一邊說著,一邊一局走到了教室後門邊上的垃圾桶裡,拿出了一袋黑色塑膠袋包裝的垃圾。
只是,在塑膠袋的旁邊,還放了一隻透明的塑膠盒子。
盒子裡,放了不少揉成團的皺巴巴小紙團。
看到這個塑膠盒子,史兵露出了驚愕之色:
“這個是……上次班級選舉時的投票紙?”
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哪位神靈的感召,又或者是純粹閒著無聊,史兵隨手從裡面抓了一把紙片,然後在手掌心攤開,看了起來。
可是,越是看,史兵的臉上就越是難看,額頭上的粗眉也皺的越來越緊,而他眼眸中閃爍的異樣光芒,也是越來越強烈。
“我靠,怎麼回事?為什麼……上面寫的都是邱德華?一張,兩張……二十三張?不對啊,邱德華得了二十三票,那為什麼,班長是王一生?靠,這tmd怎麼回事?有貓膩!!王一生作弊?”
說著,史兵轉頭,對著後方講臺桌前的江浩揮了揮手:
“江浩,你給我過來一下,這班級選舉有問題……王一生,好像作了弊!”
……
無錫市,無錫公安刑偵局專案一組辦公室。
一頭濃密捲曲黑髮、穿著棕色大衣的司伏見正安逸地坐在一張櫻桃木桌前,翹著高高的二郎腿,而在他的手臂上,則是貼了整整兩塊尼古丁貼片。而在司伏見的周圍,則是站了一名身穿黑色刑警制服、英姿颯爽的短髮女警,還坐了一名頭髮花白、老態龍鍾、贅肉橫身的老警官。
而在他的對面,則是站著一名穿著紅色的薄紗搭配絲綢裙、著了濃妝豔抹、身材嫋娜窈窕的妖媚中年女子。
“所以,你還是確定你老公不是兇手,吳豔芳?”司伏見把手裡的一份報告丟在了櫻桃木桌上,他皺了皺眉,抬起頭,雙手支頜,審視著眼前的女子問道。
“絕對不是!”身穿紅裙的吳豔芳滿臉憤恨地道,“我老公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他什麼樣的為人,沒人比我更瞭解了!司警探,你來無錫的第一天我就告訴您了,這件事肯定是王一生那個狗腿子做的事!銀樂迪的那些人,哪個不是那天王一生在醫院裡宣揚要報復的?這件事絕對是王一生搞的鬼!!絕對是!”
“好的。我知道。”司伏見擺了擺手,打住了吳豔芳激憤的言辭,“我接手這件案子的第一時間你就給我們專案組打了電話提供了線索,說是王一生犯的案。我也按照你的線索對王一生進行了審問,如果沒有你的線索,我想我鎖定的目標不會這麼快縮小到王一生身上。他身上的疑點的確很多,但是,單單憑藉目前為止手頭的線索,我們還不能給王一生定罪。而且,我告訴你一個最新的訊息,吳女小姐”
司伏見清明而澄澈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眼前的吳豔芳:
“一個小時前,我們得到了民警大隊那邊的資訊,三天前被人綁架的王一生已經回來了,他被來路不明的人用濃硫酸毀了容,雙目失明。已經成了廢人。”
“啊?那個狗東西……眼睛瞎了?被人毀容了?”聽到司伏見淡漠的話語,吳豔芳妖媚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駭色。
“千真萬確。”司伏見微微點頭道。“這件事本來就已經夠複雜,現在又出了這樣的變節。嫌疑人王一生,現在已經成為了受害人王一生。現在他正處於精神失常、身體狀況極度不穩定的狀況,恐怕,在受害人王一生治療結束前,我們都不能對他採取刑事拘留措施,也要終於在他身上尋找銀樂迪案件的線索。”
“這……”突如其來的事實似乎讓吳豔芳不能接受,她張口,卻是結了舌。“開玩笑,你們這是亂來!!我老公再過三天就要判死刑了,你們這些警察是怎麼當的?趕緊給我查清楚啊!我老公絕對是清白的!絕對!”
最後,吳豔芳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悲憤,她暴跳如雷般地發作了。
“很遺憾,可是,現在王一生毀容的這起案件引起了無錫市公安局的重視,恐怕這件事會被列入率先偵查中。銀樂迪的案件……只有先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