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關心他啊。”我有些不自在地說了一句道。“終究是你一手養大的孩子?”
“怎得,打翻醋罈子了?”狐仙輕笑著瞥了我一眼,眼裡是玩味的笑。
“我吃個什麼醋。”我笑笑,“倒是宋道明他是什麼看法,他願意留下了吧?”
“道明自幼依賴於我,自然會跟隨我身邊。雖然他在大道之上前行深遠,但是他內心卻是孩童一般。”狐仙輕輕地道,空靈虛渺的聲音如同一陣清風。
“是麼。只是我估計他接下來有一段時日要住在這醫院裡了。你怎麼說,陪在他身邊?”我看著狐仙道。
宋道明雖然留了不少血,但是除了右腿跟骨韌帶拉傷、左腿踝關節略微扭傷,以及多處面板肌肉割裂出血之外,居然沒有重傷與致命傷,最嚴重的也不過是踝關節的扭傷,需要三個月才能徹底恢復。
在槍林彈雨之中冒雨前行,卻只受這樣的輕傷,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我沒有讓醫院把宋道明住院的資訊放出去,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醫院裡住了一個叫宋道明的道士,而在去妙光塔的那些民警眼裡,宋道明也是突如其來,卻又突然失蹤了一般,不知下落。
不管怎麼說,宋道明短時間內,還是不能離開這醫院的。
“……”狐仙沒有答話,只是靜默著。
看到狐仙沉默,我也不多問什麼,心念一動,我想到了什麼,繼續問道:
“對了,剛才我的人包圍你和宋道明時,你本可以用定身術定住我和刑警逃出去,或者像保護阿雪那樣用障目術隱藏自己,為什麼不用?”
“若是不把事兒挑明瞭,便是我逃了,以你那一條道摸到黑的性子,你難道會就此放棄追尋我?”狐仙滑溜溜的眸子朝我瞅了一眼,嘴唇淺一笑。“至於障目術,既然你都知道我有了障目術,難不成你不會採取相應計策?”
“那忘心術呢?你完全可以讓我忘記和你有關的所有記憶,讓我忘記你,為什麼不那麼做?”我淡淡地問道。
“……”這一次,狐仙沉默不語了,面上一片恬靜與落寞之色。
“呵呵,原來如此啊,我懂了……總而言之,你還真是瞭解我呢。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讓你走。讓一個這麼瞭解我的人隨便竄走在外邊,可是很危險的一件事呢。”我邪笑了笑,翻開雙卡雙待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後,便對狐仙道:
“今天真是傷筋動骨了。不跟你拉拉扯扯了,我先打一會兒盹。你隨便吧。”
實在是架不住打架的眼皮子,我身體一歪,便隨意找了個舒適的角度,然後緩緩傾倒。一天的疲勞奔波、迎對眾多強敵讓我身心俱疲,從司伏見到御鏡堂再到宋道明,哪一個都是讓我萬分棘手的人物,但是誰想到能夠在一天之內被我給擺平呢,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
看到我倒頭就睡,狐仙也沒有說什麼,我既然敢在她面前睡覺,就說明我充分相信她不會再離開,這本身就是一種自信。
因為神智昏沉,我很快就進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狐仙則是一直坐在我身旁,幽幽嘆惋。
朦朦朧朧中,我卻是不經意地聽到狐仙似乎在和某個人說話,卻又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唸叨著,語言相當生疏晦澀,根本不是什麼漢語,也不是少數民族的語言,我側耳一聽,才勉強辨認出狐仙說的居然是匈牙利的烏戈爾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