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錚完全沒想到葉茫茫忽然就發怒了。

他神色稍稍一頓，而後眼神閃爍幾分，笑著說：“當然可以。”

“茫茫。”他在身後喚住了她，“你……為什麼要生氣？”

現在的葉茫茫非常敏感。

她很快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試探意味，登時更加沒什麼好脾氣了，稍稍偏過頭來，語調冷靜：“顧錚，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可有的時候，我真的需要一點自由空間。”

“還是希望你能給我一些自由的空間，這個問題，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了。”

顧錚沉默了。

他很快就扯出一抹理解的笑容，聲音乾淨清澈：“我知道的，茫茫你去吧，散散心也好。”

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落寞：“茫茫，我也只是想為你好而已。”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但顧錚有些做法著實太奇怪了，她無法理解，現在也無比煩悶。

兩人就這樣，一個背對著，一個看著前一個的背影。

他們兩個之間互相對峙著，有一種沉默的讓人心悸的氛圍。

最後，還是顧錚做出了讓步，搖頭笑了，“去吧。”

“你別在上面監視我，我會覺得不舒服。”葉茫茫離開之前留下了這麼一句話，只留下顧錚在原地怔怔地想。

他面上的抱歉笑容在葉茫茫離開之後立刻消失殆盡，神色變幻無常，有些想不通她為何會這樣。

也許是因為前兩天的事。

顧錚想。

只不過馬上他就勾了勾唇角，輕笑了一聲。

無論她怎麼不舒服怎麼不想，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茫茫，你是我的。

顧錚眼底是瘋狂而又偏執的神色。

葉茫茫終於逃離了這個病房，才覺得稍微能呼吸一點。

顧錚的好，顧錚的話語，之前讓她瘋狂痴迷又感動的東西，現在又覺得哪裡說不出來的怪異。

她不再去糾結這些東西，反而想起之前看見的那個護士，便到這醫院的院子裡尋找。

只是，她找了一會兒，並沒有找到。

葉茫茫有些鬱悶，想去洗手間洗把臉。

她最近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

然而剛剛進去，就看見了一個護士站在洗手間的洗手檯面前。

看見她來，他幾乎是馬上就偏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