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茫茫甚至都沒有擦乾淨唇邊已經落下的藥汁汙漬，就已經冷漠地看著商桀了。

兩人之間那種極度僵滯的氣氛在無限蔓延著。

商桀頓了頓，抬起手來。

葉茫茫幾乎是反射性地往後退，避開了他即將而來的觸碰。

這樣一個細微的動作，讓商桀最後一點耐心也消磨殆盡。

他站起身來，語調也平淡了下來：“茫茫，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你現在，到底在彆扭什麼。”

葉茫茫自始至終都未曾看向他。

直到他真的離開之後，才後知後覺地看向那個方向。最後，她懊惱地低頭捂住了臉。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呢？

自從這次事情過後，慕柳谷都沒有和她說什麼話，只是非常公事公辦地在做屬於自己的事。

葉茫茫幾次欲言又止地看向她那隻被紗布包裹著的右手，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鍾齊修來到這個病房裡，順帶著還帶來了一瓶牛奶。

“給，快喝吧。”他十分自然地遞過去，“這是熱過的，你現在的身體，應該要好好調養一番。”

看著葉茫茫興致不高的樣子，他似乎察覺到什麼：“怎麼了？又發生什麼事了？”

鍾齊修那樣溫暖的聲音似乎能撫平心裡所有的不愉快。

葉茫茫愣了愣，說：“你說，如果我有件事在別人看來做的非常不對，但我當時是非常不高興的情況下做出來的舉動，我要不要因為這件事跟別人道歉？”

她躊躇又糾結。

“原來是這樣。”鍾齊修微微一笑，溫潤的眼睛裡帶著和緩的光芒：“那你覺得，你這件事做的對還是不對呢？”

“可能，也有點不對吧。”葉茫茫囁喏。

慕柳谷說到底真的沒有做錯什麼，就僅僅只是說了兩句而已，是她太敏感了。

鍾齊修是個很好的傾訴物件。

在她傾訴的時候，他不會給出任何的評價，但是在聽完之後，他會適當地給出建議。

就比如現在。

鍾齊修輕笑了一陣，而後道：“如果你覺得你真的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那知錯能改，下次別再這麼做了，就可以了。”

“當然，如果你覺得你做的事情已經傷害到了別人，道歉也不勉強，但能關心一下。你說對吧？茫茫。”

他好像看透了她所有的猶豫不安。

被這樣略顯俏皮的話一說，葉茫茫突然也沒那麼在意了。

她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