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幼時常讀憫農,自以為體悟其中寓意,而今初初嘗試,方知李公垂所言實在不及此時三分。”
暴曬了一下午,又拎了不知多少桶水,手腕胳膊兩腿皆痠痛的韓安雲感慨不已。
袁寶兒和翠心抿嘴一笑。
待到遠離農舍,三人摘了嘴圍。
此時韓安雲聞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差點沒暈厥。
袁寶兒也少幹這樣的活,聞著也覺得不好受,不過看他一臉即將閉氣的樣子,頓時笑得前仰後合,“師兄快快換個方向,不然可真要暈了。”
韓安雲忙轉過身,風自面上刮過,空氣中瀰漫著清涼的味道。
他接連吸了幾口,才覺得緩了過來。
三人保持迎風姿勢,出了書院。
上了馬,韓安雲拱了拱手,打馬而去。
袁寶兒和翠心笑望他好似火燒屁股一眼的跑遠,翠心低笑道:“經了這一遭,韓郎君怕是幾天都沒心情用飯了。”
袁寶兒低笑。
張大郎以最快速度送了兩人回去。
王嬤嬤一見兩人一身狼狽,頓時驚叫出聲,“天爺,這是去了哪兒了?”
她急急招呼孟氏燒水,自己把袁寶兒送去後院,把兩人衣服扒下來,趕緊扔去盆裡。
兩人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吃了飯,沒等程立回來便睡了。
不想睡到一半,被才剛回家的程立叫起來。
“外祖,怎麼了?”
袁寶兒聲音軟軟糯糯,小手揉著眼睛,慢吞吞的出了內室。
程立正在廳裡踱步,見她不緊不慢的,便拉她過來坐下,“長樂縣的事,陛下御批了。”
袁寶兒瞬間清醒,“那周承儒?”
“斬立決,”程立道:“除了韓凌在逃,參與其中的官員也都如此,家眷發配北地三千里。”
“牽扯其中的朝臣,四品以下剝了官身,終生不得錄用。”
袁寶兒是知道牽扯其中的家族有多少,雖然早有準備,但這種程度有點超出袁寶兒想象。
程立道:“其他官員降級一等,留職待用。”
袁寶兒眼睛瞪得滴流圓。
“兩位宰相皆受申飭,罰奉一年,免太傅之職。”
袁寶兒吧嗒下嘴,“那是不是兩位宰輔以後都不教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