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芳雲見狀也嚎上了:“我們一大家子,辛辛苦苦都是為了誰啊……我大女兒累死累活的給你們家當牛做馬,二女兒幫你們養孫子,我這個老婆子都捨不得讓我女兒養,如今不過是我家女兒孝順我點東西,就立即找上門來了!我還活著幹什麼!我們的一腔好心,都餵了狗啊!”
李家奶奶氣的夠嗆:“你這個老東西,衣服分明是你從我身上扒下來的!”她現在還之穿著羊毛衫!都要凍死了呀!
鬱母不接他的話,一把將無措的二黑抓過來:“大家都看看,都來好好看看!我女兒將外甥養的好不好,一年半呀,什麼好東西不供著他們家,如今不過一件衣服,就鬧到我門上喊打喊殺!我家養了什麼養不熟的東西啊!”說著一把推開二黑,坐在地上開始哭!
二黑早已養白的臉,這下差點黑了,他怎麼說也是被同學叫著小少爺,老大,家哥的人,回來後剛剛深刻體會到自家其實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甚至連普通還算不上,有點拉低gdp的人。
如今看著姥姥奶奶‘各顯神通’他們自認裝了無數大道理,學了無數技能點的人,愣是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怎樣大殺四方。
但是這絲毫不印象,周圍的人看向他們兩人的目光,鬱家的外孫周圍的人還是很熟悉的。
不能說泥猴子、白眼狼,也絕對是不討喜的孩子,從隔壁村出了名的李家出來的孩子的,能有什麼好貨色!
這兩個孩子就是個混不吝的,可才出去多長時間,看看這一身穿著,養出的滿身氣質,白白淨淨的,看起來斯文又有才氣。
如今這兩個老貨吵架,還知道過來勸著,勸不住了會無措了,以前說不準就丟石子了,尤其唇紅齒白的模樣,不知道以為事鎮上首富的兒子來他們這裡走親戚了。
“還別說,出去上學就是不一樣了。”
“聽說成績還不錯,他們家一直吹了整個初一到初五,如今才幾天啊,就找人家鬱來了!”
“就是,不要說是人家女兒孝順鬱家媽的,就算不是,憑人家女兒幫你們家孩子找學校,也不該來鬧啊,這不成忘恩負義了。”
“就是,再說學校可不好找,路家不就回來了。”
李家奶奶氣的老眼昏花,這些人講不講理了!衣服是她的!她的!
鬱母覺得誰的並不要緊,要緊的是東西在她手上!早在大女兒回來的時候,她就快氣死了!她們這一大家子從她二丫頭手裡摳了多少東西啊!都是在挖她的血啊!
她能不疼啊,如今聽說鬱初南這個吃裡扒外的還給李家老婆子買了那麼貴的一件大衣,她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這些東西都該是她的!她的啊!
如今東西終於到手了,她才不管穿不穿得了,以後給四媳婦改個大衣也好啊。
鬱母哭的更大聲了:“真那麼有骨氣,過完年別讓你那兩個寶貝孫子去找我女兒了啊!我女兒一心為你們,你們這樣這樣氣我,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你們是不把我們當人看啊,跟著你們這樣的人家,初南也沒有活路了,大丫頭就離了吧,孩子咱也不要了,學也不找了,娘再給你介紹個好的……”
梅芳雲本來只是隨便哭哭,越哭越覺得可行啊,她家老二現在在海城,再隨便給老大介紹一個也比現在的好啊!現在這個女兒她是在看不上眼!弄不好老大還能再給她找個海城的女婿!
這個女婿就會比老二那個女婿好,死活要接他們去海城享福呢!
梅芳雲越想越有那種可能!所以也就越想越覺得是那麼回事,隨即兩個外孫也不看了,趕緊去拽大女兒,這可是她的香餑餑。
周圍的人見狀,頓時笑了!想不到年快過完了,還能趕上這麼場大戲,頓時覺得周圍都不冷了,充滿了看熱鬧的熱情!
誰不知道,梅芳雲是十里八鄉出名難纏的老婆子,這一看就是又打上她大閨女的主意了,老李家這次恐怕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弄不好還要雞飛蛋打!
但李家這個也不是吃素的,會拱手把這麼聽話的兒媳婦讓出去!除非她們家瘋了!
鬱初四出來看了一眼,拿著手機貼在耳朵上,又回去了:“嗯,都在家呢……沒事,有什麼事,正月裡沒什麼要忙的,互相串門呢就顯得比較吵了點……
我知道,不用,車票已經買好了,挺好,都挺好的,有,臥鋪,我們走的晚,票不緊張……
嗯,爸不想去……看最後媽怎麼說,我知道……再見。”
鬱初四掛了手機,神色平靜的出來,見她們還在吵,兩個人拉著大姐,一個要往裡面拽,一個要往外面拽,周圍還有加油吶喊的聲音。
只有李立禮、李立家很著急,怕把媽媽被拽壞了,一人一邊努力拉著兩位老人家,不讓她們的力量作用在媽媽身上,可任憑他們怎麼說,兩位在爭搶‘既得利益’的人都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的意思!
鬱初四以前很煩這樣的場面,覺得四面八方的惡意能讓人無地自容,回頭都是別人茶餘飯後的閒話,什麼惡毒的話都能從不經意間冒出來。
可現在,看著雙方母親精力充沛的樣子,鬱初四恍惚有種生機勃勃的錯覺!
“小四!快來幫幫——媽媽——”
“大黑、二黑!再不幫奶奶——你們就沒有媽了——”
周圍的起鬨的聲更大了,都讓你們雙方加油,誰家搶到就是誰家的!
李立禮、李立家被笑的面紅耳赤,覺得異常丟人,可他們鬆手了,姥姥和奶奶一定不會照顧他們媽的感受:“舅!舅——”
鬱初四看向媽:“媽,我餓了,該做飯了;李嬸我姐剛才打電話說機票不夠,你要是再這樣,乾脆就不補買了,就讓兩個孩子陪在你身邊,好好孝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