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執屹沒有停:“不讓夫人看,自然是不適應夫人您現在過目。並不是我們手裡的資料多麼見不得人。
夫人甚至不用胡思亂想,我可以文字轉述給您,顧先生下手重,場面血腥,路夕陽的內傷是這麼多年來最溫和的傷勢,更多的時候,人死了,他在旁邊蘸著血練書法。
叔叔阿姨不是他第一次動手,顧成也不是最初,哦,顧成的整個頭骨都是模型鑲上去的,是不是很幸運,簡直是生命的奇蹟,要不要看看當時的原始圖片,保證夫人看過再也不想喝湯湯水水。
還有,夫人看不見他的時候,顧先生周圍只有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會跳起來,不死不休的弄死對方,誰攔著他就咬死誰,不是誇張,就是直白的字面意思。這麼多年來,能救下來的人不多,說他雙手沾滿鮮血也不委屈他,夫人如果願意給他栓個鐵鏈子套在您身上,我代表整個天顧集團,感謝您。”夏侯執屹說完,略顯踉蹌的站直!鄭重彎腰!
古教授見狀,起身。
葉醫生急忙上前攙扶,一起向夫人鞠躬。感謝夫人!
高成充見狀,站定,垂首!如法炮製!
這一刻四個人真心實意!您不是想知道嗎!好啊!大家一起作奸犯科!
鬱初北突然覺得呼吸困難!像有什麼勒住了她的脖子!
夏侯執屹就像看不見,蓋的好好的盒子,非要開啟,甚至放出了什麼都不介意,既然如此,那您可就接好了:“顧先生神經情況非常不好!當年的事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後遺症。
他也沒有他在您面前表現的那麼無害,如果說什麼是真的,就是他在您面前的純真,反過來看,再殘酷十倍就是他,違他令者,能百槍絕不一槍說話,你父母也不是車禍,是酷刑,什麼刑罰要聽聽嗎?”
古醫生年紀大了,嗓子不舒服,咳嗽了兩聲。
夏侯執屹收了嘴。
葉醫生示意門口的保鏢幫夫人拿一副氧氣裝置。
鬱初北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拿過來,放在鼻子上,深吸了兩口氣,才覺得腦子沒有轟鳴作響。
夏侯執屹對古教授打斷他,有些不悅,是她要聽!但看到顧夫人現在的情況,他立即收了那股氣勢,說現在在瑟瑟發抖也不誇張,他想到了顧先生的手段。
鬱初北深深地呼吸著,看著自己面前的四個人,他們神色誠懇,面色凝重,不是作偽。
古教授扶著葉醫生的手,嘆口氣,他聲音很慢,但也更具說服力:“您別聽夏侯執屹胡說,他就是被夫人的態度惹急了,才胡言論語,夫人的父母是不對,先生也的確沒有留情,可都是合理範圍的逼迫手段,常見的而已。”
鬱初北堅定的看著他,最初的慌亂過去!她現在依舊背肌挺直的面對著古醫生。
古醫生看著她取下了氧氣罩,恢復了剛剛的神色,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為他們這些人捏把汗。
夏侯執屹剛才那狀態,只要讓顧先生知道夠他墳頭草及腰了:“不給夫人看,是因為夫人懷著身孕,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語氣綿長,長者風範:“等夫人出了月子,養好了身體,如果還想看,我就可以做主,給夫人開啟檔案鎖,也讓夫人為先生想想辦法。”
夏侯執屹見狀,也知道自己不對,現在也穩定下來,語氣可以說謙卑:“顧先生這些年因為夫人,真的好多了,而且下手溫和,很多讓人毛骨悚然的手法都已經不用了,古醫生之所以放心退休,也是因為這兩年顧先生的精神評估狀況都很好。”
“……”
“還有,對不起,我剛才情緒不好,將工作的壓力發洩到了對您的談話上,希望夫人能網開一面。”
古醫生本來不想幫他求情,但:“夏侯傷勢剛好,而且昨天顧先生抽檢他的部門,壓力真的很大,如果可以,還請夫人高抬貴手。”
鬱初北:“……”
沉默的時間太長,夏侯執屹覺得自己這雙腿保不住了。
古教授嘆口氣,聲音已經不高,年邁平和:“我這個老東西向夫人投誠一件事怎麼樣,您肚子裡的孩子,顧先生比你先察覺到她的存在……”
鬱初北突然震驚的看著古醫生。
古醫生面容溫和,五官上的皺紋都沒有露出一絲緊張和不妥:“不知道夫人覺得這個資訊能不能換夏侯總裁一個平安,他……跟了顧先生這麼多年,也不容易。”
夏侯執屹他媽覺得!古教授是嫌他死的不夠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