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有料峭,燕含綴枝頭。
極北風寒的日子裡,京都卻越發的暖意多了幾分,京都的城南,人頭攢動,一個個衣著破爛,如同一股黑壓壓的洪流一般,不停的遊走著。
遊行?
這幾日關於王佳被抓的訊息,在難民之中開始流傳,甚至就連來往的說書人,也將王佳的故事編排的格外的傳神。
“話說人間悲慘,冰雪佳人,菩薩轉世後便化作那白衣聖女,救濟災民,垂憐眾生,可嘆身世悲憫,現如今又被強權囚禁,可憐可憐啊!”
這樣的話語,不停地衝刷在底層難民的耳旁,也漸漸的開始有人提議,要面聖放人。
皇宮內,鳳夜梧看著面前越來越多的奏摺,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
就算不開啟,她也清楚裡面的內容是關於什麼的,不必多說,肯定都是關於各地難民的請願,而各地的官員,面對大批的難民,就算是使用鐵拳鎮壓,牢房也都關滿了,還是有數之不盡的難民不斷的請願。
“寒月,大理寺那邊審理的怎麼樣了?”
鳳夜梧一邊皺眉揉著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一邊開口詢問起來。
寒月聞聲進來,輕聲回道:“回陛下,這幾日都不曾見衛大人前來,怕是紅蓮教的案子還沒有什麼頭緒。”
為了給寒月一個機會,鳳夜梧已經將衛南棲這邊的案情發展,交給了寒月去詢問。
也是希望能夠多給二人一些接觸的機會。
只是從那晚二人交心之後,寒月似乎對於衛南棲的感情,開始逐漸的埋藏進了心底,似乎也不再想之前那樣敏感了。
鳳夜梧知道,寒月終究還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放下這段感情,只是眼下,需要寒月自己慢慢的去改變。
無論是真的放下,還是埋藏心底,鳳夜梧都尊重寒月的自己的想法。
正在主僕二人談話之間,御書房外,衛南棲的聲音正巧傳了進來。
“臣大理寺卿衛南棲求見陛下。”
“哦,當真是說來就來了。”
鳳夜梧打趣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寒月,輕聲說道。
寒月這邊面色微微有些羞紅,於是趕忙出去領著衛南棲進來。
“參見陛下。”
鳳夜梧放下了手中的奏摺,示意衛南棲平身,然後指著一旁的一堆還沒有去看的奏摺,笑著對衛南棲說道:
“衛大人,你這次可要給孤王一個答覆,不然的話,這些奏摺可就要到了你自己的身上了。”
衛南棲聽聞,看到一旁堆積的奏摺,哪裡能不知道那些奏摺是什麼意思,不由得苦笑一聲,面露尷尬的回道:
“陛下,臣方才來時,已經放了王姑娘了。”
確實是一個答覆,雖然並不是鳳夜梧最想要的,可終究有一個交代了。
“你可知道,這些奏摺之中,已經出現了對你不利的言語,更甚至朝中那些老傢伙,已經有要彈劾你這個大理寺卿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