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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你是我一碰就痛的軟肋

第十五章 你是我一碰就痛的軟肋 儘管我用全部的骨骼去逞強

人的緣分就是很奇怪,也很讓人意想不到,沒想到我的傷心難過與蒼南的大肆爭吵卻能蔡強帶來幸福,誰能想到在那個時候偶然闖入我的生活中那樣好心斯文的何瀟肖會與蔡強發生那麼多事情,發生那麼深厚的感情。

愛你的人總會在某個合適的契機出現在你的身邊,帶給你不一樣的煙火。

儘管中途可能會有不理解,儘管最初只是討厭,儘管第一眼的感覺並不好,因為有些感情是一見鍾情,還有一些感情是經過時間的洗滌和沖刷才讓你真正發現自己真實的內心。

蔡強說聽到何瀟肖說話的那個腔調就恨不得立馬掐死他這個做作矯情的男人,那樣柔柔的細細的聲音比女孩子還要柔嫩嬌滴滴的感覺,可是何瀟肖明顯的一臉委屈解釋說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畢竟喉嚨是生來就有的,畢竟嗓音是誰都改變不了的,要怪就只能怪自己當年變聲的時候剛好在苦練美聲。

希晨她們還沒有趕到的時候,我和何瀟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他說自己原本是來湖邊上練聲的,因為趁著夜深人靜才沒人關注他,也不會打擾到別人,他是個清秀的男孩子,說話像個女孩子斯斯文文的,動作也像個女孩子輕巧靈活。何瀟肖說他之所以選擇影視表演也只是因為自己想要提高自己的膽量,讓自己的性格開放一點,也讓自己變得有男子氣概一點。

何瀟肖其實是個很健談的人,只是他並不擅於表現自己,所以我們所有人都不認為他能在這條路上走得長遠,他自己也說也許畢業以後他將會回家去繼承家產,他的家族裡有一個大型的文化公司,家族裡的人都在裡面擔任大大小小的職務,他說他的父親也是希望他可以回去擔當大任,可是何瀟肖說就他現在的性格連自己都管不了,更別說是去管理別人管理公司了,而且那也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太壓抑不適合他。

聊著聊著兩個人就熟悉了,何瀟肖的身上和蒼南有些地方很是相似,比如他們的單純善良,比如他們對於生活的嚮往,比如他們的家庭狀況和喜歡抿嘴微笑的習慣。何瀟肖說我很像他以前喜歡的一個女孩子,他和那個女孩子每天都在一起吃飯逃課逛街,當他滿懷信心對女孩告白的時候,女孩卻說了一句讓他立刻決定要改變自己的個性和一切。

那個女孩驚訝地說,“天吶,你在想什麼呢?我一直把你當我妹妹看待的啊。”

他的話一下子把我逗樂了,我努力憋著笑,告誡自己不應該把他的痛處當作笑點,可是一聯想那個畫面又止不住笑意,還好他似乎已經習慣了,攤攤雙手無所謂地說,“你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話了。”

我們笑得正歡的時候,希晨她們來了,希晨跑過來抱住我緊張地詢問,“北末,你沒事吧你讓我們都急死了,你不開心可以跟我們說啊,千萬不要一個人跑出來又不接電話,真是嚇我們一跳。”

“不用擔心我啦,放心吧我不會這麼輕易倒下的,跟不可能因為這個就想不開的。”我站起身對她們笑著回答,雖然心情還是有些沮喪,但是經過一番折騰心裡面已經舒服多了。

蔡強走過來一把挽住我的脖子往下壓,恨鐵不成鋼地盯著我說,“你說你是不是傻啊,有啥事就打出來罵出來啊,讓姐姐替你解決掉那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不過就是別讓我毀容他那張風華絕代的臉我實在下不去手。”

隨後她們才注意到草地上還坐著一個人,何瀟肖起身對她們微笑,我還沒來得及替他們互相介紹,蔡強就一把撲過去指著何瀟肖誇張地說,“你就是那個在電話裡陰陽怪氣娘娘腔的傢伙吧,現在一看果真是不同凡響啊,你可別把我家北鼻給帶的雌雄不辨。”

何瀟肖的笑容立刻僵持在臉上,臉色有些不自然,弱弱地反駁蔡強,“你自己才是陰陽怪氣,雌雄不分吧。”

蔡強和何瀟肖第一次見面就引來了滿城風雨,互相都看對方不順眼,在一起互相詆譭了十多分鐘,直到我們把他們兩個硬生生掰開,從此就註定了他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架不說對方兩句就嘴癢的相處模式。

經過這一番鬧騰,我們回到宿舍已經很晚了,結果第二天還得頂著兩個燈泡一樣碩大的眼睛去上課,中途還看見蒼南和音蒂說說笑笑去上課的身影,我站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般配的背影,在林蔭小道中彷佛一切的景色都是為他們而出現,所有的美景都是為了襯托他們才出現,我摸了摸自己浮腫的臉甚至沒有勇氣走上前去不屑地看他們一眼,蔡強一直在旁邊罵我沒有骨氣,沒有出息。

是誰把自己變成了最卑微的模樣?那大概只有愛情吧,只有那個人可以讓你失去所有的強勢與骨氣。

我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毛毛躁躁的捲髮耷拉在肩上,劉海由於睡覺不老實歪歪扭扭地變了形在額頭上翹起,我用手壓了許久也還是弄不好,就像我拼命告訴自己不許難過,卻還是在想起蒼南的時候隱隱作痛。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在哭了一夜後更是腫的像是水蜜桃,在圓圓的臉上佔據了很大面積,連自己都看著嚇人。嘴唇乾燥泛白,我舔了一下又一下,可是每一次都不出兩分鐘又變得很乾燥,一層死皮在外面很不舒服,我下意識地咬掉那些細碎的皮肉,一股血腥味伴隨著口水混入口中讓人噁心。臉色憔悴像是幾天沒有進食的人,我澆起一手掌的水往臉上一撒,冰冷的涼水讓人清醒,然後我不敢再多看鏡子裡的女孩幾眼,匆匆地逃離這面鏡子,逃離這個樣子的自己。

往往你越想躲卻越是躲不過,越不想看見的人聽到的話卻越是碰見,就像音蒂時不時的嘲笑,就像蒼南時不時出現的波瀾不驚的面容,就像蒼南罵我的話語猙獰的面容在我的腦海裡躲也躲不過,抹也抹不去,那是不能抹煞的隔閡,高高的搭建在我和蒼南的中間。

往往你最想聽到的話語最想發生的場景卻不能遂你心意,就好像蒼南真誠的道歉,就好像蒼南見到我以後像往常一樣暖暖的甜甜的淺笑,都變成了一種奢望那樣彌足珍貴,記憶中總是那樣美好。

北路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說這些事情,他聽出我語氣裡的不自然,於是一再追問,我知道自己的所有情緒都瞞不過他,只好如實訴說,我義憤填膺地指責蒼南怎麼會這樣想,真的是太離譜了。

“放心吧,我到時候跟他說說,你別擔心了”北路的聲音像是對待一個生氣的孩子那樣安慰我,然後頓了頓欲言又止地問我,“北末,那個,你很愛蒼南嗎?比起我呢?”

“什麼意思,你們兩個我都愛啊,只是這怎麼能對比呢?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嘛。”我茫然地回答,也許北路是想起北初了吧,如果北初還在的話,北路一定也可以很幸福的,偶爾也會跟我發發牢騷,偶爾也會無可奈何地提醒北初不要闖禍吧。

可是為什麼我們都變成這樣了呢,我不知道如何面對蒼南,不知道如何尋找北初,不知道如何寬慰北路,突然覺得這個世界那樣複雜,那樣強大那樣高深莫測,而我卻·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