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揹著手走過去,看著眾人一副驚訝不已的樣子問道:“喲,諸位大人這是怎麼了?”
眾人:……
明知故問!
富永寧看著瑾王的臉色最難看,咬著牙沒開口。
沈同沒開口的意思,好像跟肖九岐是陌生人。
畢竟大家都認定他倆不睦,一座廟裡的兩尊神打架,這要是開口,可不得把別人嚇壞了。
呂柏作為御龍衛首領,跟諸位王爺還有大臣們一向保持距離,這時自然也不會開口。
剩下禁衛軍的範賓白跟五軍大都督龔文宣,倆人對視一眼,還是範賓白開口說道:“皇上正為了吳王爺受傷大發雷霆。”
範賓白跟肖九岐畢竟在宮裡常見面,多少有點香火情。
肖九岐聞言頓時冷笑一聲,提高嗓門喊了一句,“喲,這去年我也被意外驚了一場,也沒這麼大的臉讓你們跟著罰跪呢。小白菜啊,地裡黃啊,兩三歲啊,沒了娘啊……”
“給朕滾進來!”皇帝聽不下去了,隔著窗子怒吼。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從哪裡聽來的民間俚語又來氣他!
肖九岐聽到這聲音,對著眾人拱拱手,“各位大人慢慢跪著,我這先走一步。”
眾人:……
真的,瑾王招人恨不是沒有理由的。
肖九岐大剌剌的袖著手進了殿,抬頭就看到皇上坐在書案後,一張臉看不出喜怒,羅長英縮著脖子站在牆角,沒看到肖霆的影子。
狗東西要是在這裡,看他不給他一腳!
去年想要弄死他時怎麼不裝可憐?
肖九岐心裡是有些難過的,木著臉站在那裡也不說話。
皇帝看著他這樣子,就道:“怎麼,在外頭不是挺能說的,怎麼到了朕跟前就成啞巴了?”
肖九岐冷笑一聲,“您讓我說什麼?我這心裡難受啊,一個字都不想說。”
皇帝:……
肖九岐微眯著眸子,看著皇上,忽然之間覺得眼前的老頭有點陌生,這種感覺糟心透了。
“去年我頭頂上落下的可是巨石,若不是傅元令突然出現絆住了我的腳,我現在那就是地底一抹冤魂了。去年,您怎麼處置的?”
“今年不過是掉了幾棵樹,沒傷胳膊沒傷腿,他的命想給地府都沒人收,您就這麼心疼他,外頭一圈的戍衛大臣為他跪著,我算什麼呢?”
肖九岐腦海中忽然就想起四哥很久前說的一句話,父皇心裡三哥終究是不一樣的,畢竟譚貴妃在父皇心中地位頗重,這一點你我都比不了。
是了,李德妃全憑家世,父皇並不太喜歡她。
她的生母倒是得皇上喜歡,但是早就死了,死了的人怎麼敵得過見天在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