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令忙說道:“怎麼會不願意,這是好事,我心裡當然是十分願意的。”
樊大儒臉色這才好了些,他想也是,對貧寒之家一年百數兩銀子是不得了的一筆錢,對傅元令那就是九牛一毛,應該是不會在乎這點東西。
傅元令心裡的顧忌還不能跟樊大儒講,只得先把事情答應下來,回頭再看看怎麼辦好。
書會這件事情顯然讓樊大儒很高興,跟傅元令說了好一會兒話,尤其是這次出去遊學,他看著傅元令說道:“你有心了,這一路上傅家的商行沒少照顧我們這一群人。”
樊大儒知道尤其是自己,若不是自己,只怕傅元令也不會下令讓沿途這麼多的傅家商行盡心盡力。
“您言重了,能盡一份力量,這也是我的幸事。”傅元令笑著說道,“莘莘學子,國之棟樑,大乾越好,於我們商戶來說自然更好,這都是應該做的。”
“商人重利,能有幾人有你這樣的心胸。”樊大儒冷哼一聲。
傅元令哭笑不得,其實她也不是大公無私,也是為了以後,但是這些話卻不好講,只能苦笑一聲。
“除了這次書會的事情,還有件事情望你出手相助。”樊大儒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說道。
傅元令正色,“您說。”
“名麓書院年頭已久,多數房舍需要整修,書院育人不為錢財,著實囊中羞澀……”樊大儒說到這裡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著一隻羊薅羊毛,他的老臉也有點發熱。
傅元令驚訝的看著樊大儒,“朝廷沒有撥銀子嗎?”
“我們書院又不是朝廷設立,怎麼會管?”
傅元令並不太懂得書院這裡頭的事項,聽樊大儒跟他講才知道由朝廷或者是各地州府建立的書院,才會有朝廷撥出的銀子支援。
名麓書院並不在此列,且名麓書院名氣大,每年前來報名的學子數不勝數,然則書院雖然收取一定的束脩,卻遠遠不及書院的開銷。
就好比這房舍的休憩一項,至少每兩年就要修一次,諾大的書院可需要不少的銀子。
況且除此之外,還有平日的開銷,衣食住行樣樣要錢。
樊大儒每年所賺的束脩,大多數都扔到這裡頭去了,真真算得上是兩袖清風了。
傅元令認真聽完,完全沒想到名麓書院名聲在外,內裡卻是這麼捉襟見肘,當即就說道:“您放心,等中秋文會過後,您讓書院去找戚若重就是,需要多少銀子我就出多少。”
樊大儒輕咳一聲,“當然,書院也不會讓你吃虧,以後每年書院都給你留出專門的舉薦名額。”
名麓書院想要進去讀書並不容易,一個舉薦名額都十分珍貴,傅元玉跟傅元彬傅元仲兄弟當初可都是實打實考進去的,並沒有因為是勳貴子弟就能破例進門。
這個訊息讓傅元令很有些驚喜,看著樊大儒說道:“您放心,便是給了我舉薦名額,我也不會肆意胡為,會為書院的榮譽著想。”
樊大儒鬆口氣,這就對了嘛,他沒看錯人,傅家這小姑娘頗有當年傅老爺子的風骨。
嗯,不錯。
樊夫人來叫他們去吃飯,這才打斷二人的談話。
飯桌上,樊夫人笑著跟傅元令說家常,樊大儒坐在一旁並不插言,慢條斯理的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