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就道:“喲,還避著人?”
傅元令聽著他陰陽怪氣的就想要笑,“嗯,大概是覺得冶煉工坊這邊商戶們沒有掌事權。”
肖九岐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誰瞎了眼讓這麼個東西去的冶煉工坊?”
“工部派過去的。”
“那我回頭查查怎麼回事。”肖九岐皺眉,“雖說工部有時候不怎麼靠譜,但是工部比誰都想著從造作局身上咬口肉下來,應該不會使絆子。”
“那就先查一查再說,興許是我多想了。”傅元令笑著說道。
“怎麼會是多想了,那個於什麼要是正大光明避開人做什麼?”肖九岐就不認為自己媳婦會有錯。
有錯,那也是別人的。
就是這麼護短。
“話是這麼說,還是查一查再說吧,別冤枉了好人。”傅元令笑道,轉開話題看著肖九岐,“我聽四嫂說四哥要回來了,她說造作局的事情四哥讓緩一緩,你知道了嗎?”
“哦,我跟四哥說的這事兒。”肖九岐一拍腦袋,“忙起來都忘了跟你說,四哥是說要等一等,好像是他那邊查到點東西。”
傅元令點點頭,“那就等吧,也不差這幾天,正好人匠總管府那邊的事情還能再推一把。”
這個年怕是有些過不好了。
楚王帶著大軍會上京的時候,正好趕上上京第一場雨雪,天將放明時,雨雪停了,東邊的日頭高高升起,金燦燦的太陽照下來,讓人覺得這寒冷的冬天都暖和多了。
屋子裡少了地龍暖融融的,翀哥兒已經開始學著翻身了,小傢伙像他父親力氣大,小腳丫一使勁,小肩膀再一頂,胖乎乎的小身板就能翻個大半,然後因為後勁不足重新仰面朝天。
傅元令現在最想的事情就是看著兒子學翻身,更讓她笑個不停的是,肖九岐為了讓兒子學翻身,居然躺在大榻上親自示範。
那場面真的是……
尤嬤嬤她們都要笑瘋了。
傅元令也覺得樂得不行,肖九岐卻一本正經的說道:“這麼小的孩子你跟他說他能聽懂麼,但是他能看懂啊,我這叫因齡施教。”
傅元令:……
你長得好看,說什麼都有理。
楚王回京之後,將西臨關的戰報一一上稟,此時大家才像是想起一件事情,瑾王好像又立大功了。
雖說這次跟北疆的戰事不像是南疆大勝,但是那也是因為一來大乾沒有足夠的準備,二來也是因為北疆整體國力在南疆之上,這一仗打到現在這個地步,其實已經能跟朝廷交差了。
只是架不住吳王一系的人,想要阻止,自然就有人出面攪和。
好在楚王手裡有詳細“陣亡”的名單,從這名單上就能查出很多問題來。
朝中朋黨不外乎同鄉、同年、同窗、姻親、師生種種,只要你有名有姓有來歷,想過查出點蛛絲馬跡就很容易了。
楚王一路回來做足了準備,將“陣亡”名單上的脈絡摸得差不多了,應負起吳王一系的為難自然是遊刃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