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中旬會賬完畢,傅元令看到匯總結果,總體來說今年比去年要強,不過有幾個地方的鋪子受當地天時的影響略有減產,明年怕是要多添一些週轉銀子。
傅元令著重看了南疆那邊的田四海的賬目,不出她的所料,南疆那邊礦石的產出比去歲又少了些。
西北馬場倒是戰後發展良好,那一場戰役北疆損耗不小,馬販子私下販馬比以前容易些,馬場倒是買到了不少好的馬種。
還有那邊的玉礦倒是有個好訊息,羅有聲新買的礦山裡之前有兩座發現了礦脈,目前挖掘深度還不足,但是有玉礦石是板上釘釘的。
三連山仇行那邊如今是越做越大,倒是提出要求再添一個副管事幫忙,因為現在仇行把副業開荒乾的有聲有色,開採的荒地今年產出的桑麻糧食賣了不少銀子。
傅元令琢磨著從家學中選個年輕的管事過去跟著仇行學一學,看了一圈,最後選中了個叫連航的年輕人。
連航不是傅家管事的兒子或者是侄子有關係的人,是從傅家的夥計中挑出來能培養的人才,到了上京又在戚若重那邊觀察幾個月,確定可以才進了家學。
這一年多學下來的確是有些本事,人聰明也愛琢磨,再跟著仇行學上幾年也就差不多能獨當一面了。
連航沒想到這麼大個餡餅砸到自己頭上,得了訊息後給大姑娘來磕頭,挺精神一小夥子感動的滿臉是淚,到是讓傅元令頗有感觸,叮囑他跟著仇行好好學。
連航感激大姑娘破格提拔,不等過完年小包袱一挎就去了三連山。
傅元令知道後哭笑不得,不過連航這一走,學堂其他的人就更努力了,連航這麼個沒背景的人都能被大姑娘看中,可見大姑娘只看本事使喚人的,他們只要努力上進也能有機會。
樊夫人見到傅元令的時候笑著說道:“學堂的人越來越多,有沒想著多招幾個先生進來坐館。”
傅元令倒是想,但是前來的人不是衝著樊大儒來的,就是虛頭巴腦只有虛名之輩,有真才實學的人,又怎麼會願意教一群將來要行商做管事的人,拉不下臉覺得沒面子。
傅元令一說,樊夫人笑著說道:“先生有幾個早年的學生,年紀大了就想找個安穩的東家養老,學問沒的說,就是要求不一樣。”
傅元令一聽眼睛都亮了,要求高沒關係,就怕沒要求,“夫人,您說。”
“都是些孤家寡人的,吃穿倒次之,就是將來得管送終。人也不多,有三個。”樊夫人說著就嘆口氣,這幾個人都不錯,就是命不好。
傅元令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誰還沒點傷心事兒,聽到這裡就立刻說道:“只要先生跟夫人信得過,元令就信得過,您讓他們來,保管他們滿意。”
樊夫人笑著看著傅元令,“我覺得你這裡都要成了養老的福地了。”
皇后娘娘那邊還送來幾個管事嬤嬤,她是知道的,將來這些人都是要歸元令傳送的。
“人多福至,不怕有人,就怕沒人。”傅元令高興,“我就怕人少,人越多越好,眾人拾柴火焰高嘛。”
“行,那我回頭就讓先生給他們寫信,估摸著年後就能到了。”
“那我提前把房舍收拾出來。”傅元令點頭。
虧得瑾王府地方大,不然這麼多人真的住不開。也好在這些人不是拖家帶口,安置起來不費力。
而且,樊大儒多高傲的人啊,能讓他彎下腰開口的學生,必然是曾經讓他驕傲的人。
等過了臘八,大家喝了臘八粥,眼瞅著進小年的時候,肖九岐讓人押送回來的梅成川的心腹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