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一向相信妻子的直覺,想了想說道:“明日我去跟四哥說說。”
“四哥那麼多幕僚,必然會有人想到這一點的,若是無人提起到時候你再說吧。”
肖九岐明顯察覺到妻子有點不對勁,側頭看著她。
傅元令反手握住肖九岐的手,對上他的眼神,神色堅定,“肖九岐,母后走了,父皇心思難測,四哥縱然信任我們,但是李德妃跟李家是變數,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我皆沒有退路,所以我們也該為自己想想了。”
肖九岐:……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想到妻子會這樣說,好半天才說道:“四哥不會的,我們倆一起長大的兄弟,陣前殺敵也是同生共死過的。誰都會,四哥不會。”
“我知道,只是你能保證四哥周邊的人不會慫恿四哥,你能保證四哥能一輩子堅定自己的想法不動搖?你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被四哥猜疑?”
肖九岐默了。
傅元令看著他這樣子,輕輕一笑,“我也知道四哥好,只是母后說的對,不管什麼時候,我都要替你把後路鋪好。”
肖九岐有些難受的看著妻子,“我相信四哥不會的。”
“我也信,只要陛下在不會的。”
但是將來陛下百年之後呢?
肖九岐就覺得妻子今日真是古古怪怪的,想了想說道:“你放心,要是真有那天,我也會護住你的。”
傅元令信,她看著他笑,“現在四哥聽政,我想著慢慢的把西郊工坊的事情交給四哥。”
肖九岐真的吃驚了,“父皇說十年後,這才幾年,你不至於這樣做。”
傅元令點頭,“我知道現在不必這樣做,只是你沒感覺到父皇對四哥也許並不是那麼全然相信。”
肖九岐看了妻子一眼,“你聽誰說的?別信他們的話,一句實話都沒有。”
“不是聽誰說的,是我自己用眼睛看的。”傅元令仰頭看著天空,她甚至與懷疑當初吳王之所以沒被治罪只是罷官,也許陛下早就為了今日作準備。
娘娘手把手教她這麼多年,朝務政事從懵然不懂到現在能猜出幾分,傅元令並不蠢笨,只要用心學,總能學到什麼。
娘娘活著時就跟她說過,陛下多疑。
之前她不是很明白,但是現在隨著朝中逼著陛下立了儲君,到現在又要陛下立繼後。
她總覺得陛下會做點什麼。
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傅元令就覺得西郊工坊有點燙手了,所以現在朝廷有銀子了,她想把工坊全部賣給朝廷,她拿銀子撤退再說。
而且,現在太子聽政,若是西郊此時能收歸朝廷,也是太子的功績,能更好的替他收攏人心。
傅元令得了太子這麼多年的照顧,這點回報她是願意助他一臂之力。
肖九岐沉默不語,好半天才說道:“之前沈同找過我。”
傅元令看著肖九岐,“沈指揮使找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