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傅元令看著薛凝霜開口,“張成怎麼說的?”
薛凝霜就道:“張成說一切聽王妃的。”
傅元令沉默下來,也就是說張成現在很被動,這麼大個的秘密握在手裡,那就是懸在頭頂上的一把刀,一不小心落下來就能讓他身首異處。
“有證據嗎?”傅元令又問。
薛凝霜苦笑一聲,“只查出來死因,但是不知道誰下的毒手,不過張成已經把各處死亡的貓狗全部做了個名冊。從當初領走貓狗的人,再到投放的宮室是哪處,接收的宮人是誰,儘量的把名單錄齊,希望到時候能有幫助。”
說起來簡單,但是這件事情並不容易,而且張成不能被人察覺他在做這件事情,只能暗中進行,所以拖了幾個月才查的差不多了。更不要說有很多貓狗是沒有記錄的,這個要後頭再去查送去了哪裡,誰經手的,更麻煩。
傅元令就很驚訝,當初說過因為宮中偏僻無人的宮室很多,所以養了貓狗看門逮耗子,而且這樣的貓狗都不是良種,所以在宮裡就算是貓狗房那邊也不會每一隻都記錄清楚。
由此可見張成這事兒辦的的確是艱難,她看著薛凝霜,“你告訴張成現在什麼都不要做了,把記錄的冊子放好,等訊息就成。”
這事兒可不小,傅元令心裡總有些不安,看著薛凝霜神色也不好,顯然她也知道這事兒的兇險。
“你先回去,該做什麼做什麼,其他的先不要管等訊息。”
薛凝霜忙起身應下,“奴婢都聽王妃的。”
薛凝霜走後,傅元令看著在暖榻上玩的女兒,腦子裡卻在想這件事情自己應該先跟誰知會一聲,肖九岐不在,宮中還有貓狗陸續死亡,這件事情不能一直拖下去。
是回稟陛下還是跟太子說?
雖說如今太子監國,但是真正掌事的還是陛下。
傅元令心裡拿不定主意,要是肖九岐在就好了。
傅元令這一晚上都沒睡好,翻來覆去的跟烙餅一樣,到了後半夜就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有聲響傳來,她披了衣裳起身,推開窗子一看竟是下雪了。
漆黑的夜色裡,雪白的雪花灑落下來,廊簷下的燈光一照,竟像是染了一層金邊,煞是好看。
夜風一吹,傅元令昏沉沉的腦子也清明幾分。
她覺得此事還是要跟陛下回稟,四哥畢竟是太子,若是不經陛下同意擅自清查後宮之事,只怕會有逾矩之嫌,到時候若是被人知道彈劾又是禍事一樁。
傅元令心裡打定了主意,整個人都輕鬆多了。
有些事情,四哥這個太子不知情比知情更妥當,就好比她手下的管事遇到這樣的事情,回稟給她與回稟給戚若重自然是不同的。
若是戚若重敢替自己當家,傅元令心裡能高興?
那自然不能。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陛下讓太子監國,可不是讓他做皇帝。
等天色漸亮,傅元令這才回過神,自己竟是坐了大半夜,皇帝那邊還是要肖九岐去說更好,所以現在就要等肖九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