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冠軍真是個執著的人,還就擱桑家等著桑平和餘笙回來。
桑平回來,看他還在,擱心裡哼笑一聲。
吳冠軍提著他帶來的兩瓶洋酒迎上去。
“平,我帶了兩瓶好酒,從國外進口的。恐怕你以前都沒喝過。我看你們這超市裡都沒得賣。晚上,咱倆喝兩盅!”
之前開磚廠掙了點錢,有了小本之後,吳冠軍開始倒賣菸酒。
吳家這個老大,可比吳老二吳亞軍有生意頭腦多了。
吳亞軍就緊著那一個磚廠,也沒發展其他副業。
吳老大沒冒泡的那段時間,壓根兒就沒閒著,擱縣城裡開了個菸酒店,還倒賣一些鄉下的人沒見過的洋菸洋酒。
很多人都買他們家的賬。
吳冠軍靠這個賺了不少,不過為了填吳亞軍的窟窿,他往外拿了不少。就這還是沒能把窟窿填補上。
吳亞軍賴的賬,就跟個無底洞一樣。
吳冠軍怕這會影響他菸酒店的生意,於是就打算轉讓掉他們吳氏兄弟開辦的磚廠,用這筆轉讓費繼續去填吳亞軍的賬。
其實吳亞軍的賬,也是他的賬。
畢竟那磚廠是他們兄弟倆辦的。
磚廠出了事,他這個老大哥也是有責任的。
不過他很少在磚廠露面。工人們的供述裡也很少提到他。這主要責任,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吳亞軍頭上。
吳冠軍來桑家之前也是做了功課的。他知道桑平不抽菸,就沒帶煙來。
這倒是省了他一點開支。
酒桌擺上。
吳冠軍主動為桑平倒酒。
桑平卻是一滴酒都沒沾,直接開門見山的問他:
“這回來找我,是啥事兒?”
吳冠軍一杯酒下肚,抹了一下水光滋潤的嘴,嘿嘿笑道:“還是那個事兒嘛。”
桑平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耳朵都快起繭子嘞!”
吳冠軍笑的跟老好人一樣。
“我頭幾回來,你都說你沒錢。”他好聲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有意無意的往前院方向看了一下,接下來說的話就不是原來那股滋味兒了。“你這嘴上喊著沒錢沒錢,我看你新車都買了...”
“我買車咋啦?”桑平笑看著他,“你不也買了車嘛。”
“我那車叫啥車。就是來貨用的。”吳冠軍一副不好意思提的樣子。他狀似有苦不能言的樣子,擺了擺手之後言歸正傳,“我們那磚廠,你也知道,只要好好辦,還是挺賺錢的。你幹這行的,你心裡肯定比我清楚。你拿走,一年就能賺回本來。”
“既然賺錢,你自己辦唄。”桑平說話的口氣聽著奇怪,“人家家裡有啥好事永遠也輪不到別人頭上,你是有啥好事竟往我這兒落。你們兄弟倆這方面還真是挺像。不過——”
他看著吳冠軍,認真的問:“真的有那麼好的事嗎??”
他想讓吳冠軍看清楚,他並不是一個傻子。
吳冠軍卻擱這兒極力演繹著一個苦情角色。
“我這不是沒辦法嘛!”他滿嘴的苦楚與不由衷。“現在,亞軍都成逃犯嘞。派出所的人到處找他。天天都有人擱家門口蹲他。被逮住就是要坐牢啊。他不怕咋弄?他跑了一了百了,欠了一屁股債,還要我給他還。這賬要是還不清,他這輩子都沒臉出來見人。我這個當哥的不幫他,你說誰幫他。”
“你幫他就幫去嘛,找我來弄啥。”桑平事不關己道,“又不是我害他成這樣的。你三天兩頭到我這兒來用無用功,那不是耽誤你們自己的事兒嗎。我又不經常擱家的,你來找我也不一定能找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