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吳一山。吳啟坤是草民的次子,給大人添麻煩了。”吳一山給宋寧行禮,道,“路上兩位官老爺說了,大人您對張氏是兇手的結論存疑,想要重新調查案件?”
宋寧望著對方:“是啊,吳老伯有什麼想法嗎?”
“不敢有想法。”吳一山道,“對於草民來說,能找到兇手草民就滿意了,至於誰是兇手,草民並沒有想法。”
“既然大人存疑,那一定有存疑的原因,草民願意配合大人。”
“多謝體諒和支援。你說的沒有錯,我們的目的就是讓案件真相大白,不冤枉無辜的人,更不能放過兇手。”宋寧道,“讓你來,一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二則,本官想重新驗屍。”
吳一山驚訝地看著宋寧:“大人要開棺?”
“是,這需要你同意。”宋寧道。
大家也都很驚訝,畢竟昨天並沒有說要開棺驗屍。
吳一山滿面的為難,猶豫道:“可……我兒也有兒子,您這開棺,按我們的習俗,是要波及後代的。”
“查不到殺人兇手,才是真正的波及後代。”
吳一山滿面愁容地來回走了幾趟,又停下來看著她宋寧:“大人,您真覺得張氏不是兇手,您有必要開棺?”
“不確定,但我有疑惑。一個案子存著未解之謎,就不可定案判刑。”
吳一山點著頭,一鼓作氣地道:“大人您說的對,草民聽您的。”
“那大人您幾時開棺?”
宋寧回道:“他葬在何處?”
“因為沒有最後定案,遺體不能扶回去,所以就暫時埋在了他買的一個莊子裡,就在七風山腳下的,很近。”
又是七風山?
宋寧頷首,道:“如果明天天氣好,我們卯時兩刻在七風山的山腳見面。”
吳一山應是。
“那草民告退。”他說著行禮要走,宋寧忽然問道,“你兒子只倒賣鹽引,你們家賣鹽的事反而是你在做?”
“是,草民一直在外面跑點小買賣,這幾年身體不大好才出去的少了一些。他做買賣的的本事,還是我這個當父親的教他的。”
原來如此,宋寧頷首道:“你認為,如果張氏不是兇手,你會懷疑誰?”
這樣的問題違規了,但現在的條件,宋寧覺得違規一下,可以被自己原諒。
“不瞞大人,他為人老實,在外面的朋友,草民也沒有見過幾位,但知道的朋友都是相處的極好,從來沒有和誰結下仇怨。”
“那你兒媳呢?”
吳一山凝眉想了想,搖頭道:“我和張氏見面不過兩次,畢竟是兒媳,瞭解的不夠。”
“你準備住哪裡?”
“住他們家,是不能住嗎?要是不行草民另尋客棧也可以。”
宋寧擺手:“沒關係,你不要破壞現存的現場就行。”
“多謝大人,那草民回去了,大人有吩咐隨時去傳草民。”
他說著走了。
沈聞餘和他擦身而過,大步進來,和宋寧道:“我昨天亥時回去,你已經歇下了,是喝醉了?”
“咳咳……”宋寧欲蓋彌彰,“倒也沒有,就喝了兩杯回來睡覺了。”
“王府昨晚做了你喜歡的海貨?”
宋寧咂嘴回味昨晚的海貨。趙熠說到做到,請到的廚子燒出來的海貨原汁原味,確實好吃。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喝酒誤事了嗎?”
“沒有。”沈聞餘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接過喬四給他倒的茶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