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風回道:“說是回保定取自己的衣物了。”
白嬌嬌一向任性,做事常人難以理解。
趙熠不滿意,但也不著急,既是看戲,自然是鑼鼓齊響人員整齊才有意思。
趙熠一走,宋寧從巷子裡出來,鬆了口氣。
趙熠對於她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要是讓他確定了她就是宋世安,他可能真的會把她和宋氏全族一起滅了。
她現在三條路可以走。
一是死遁,但她懷疑趙熠會親自驗屍。
二是徹底打消他的疑慮,證明他就是宋世安。
三是抓住他的把柄,彼此捏死在對方手裡。
怎麼捏?趙熠有什麼把柄?
宋寧暫時沒空想,去街市上買了一套夜行衣和蒙面巾,又去王良先前訂婚的人家,聊了一會兒,便回了宋府。
宋延徐也正從轎子裡出來,看見她凝眉道:“聽說理刑館人都出差了,只有你一個人?”
“嗯。”宋寧要走,忽然想到任廣亮,“田都鏢局什麼背景,宋大人居然將這麼隱蔽的事情交給他們做?”
宋延徐臉色一沉,道:“我豈能想得到你和他們能再遇見?”
“認出你了嗎?”
“不知道,可能會有猜測。”宋寧道。
宋延徐一個頭兩個大,揮著手道:“你忙你的去吧,此事我會解決。”
宋寧懶得和他多言,正要走,宋延徐又道:“你不會查案就不要逞能,因為你,我都成了京城的笑話了。”
“你就是個笑話,有沒有我,你都是。”宋寧揚長而去。
“小畜生!”宋延徐大吼一聲,實在是氣急了口不擇言。
他這一聲喊,外院做事的下人都驚了一跳,第一次看到宋延徐罵宋世安。
“做事做事。”蔣波攆人,扶著宋延徐去書房。
天色漸濃,三羊衚衕口的馬大夫將門口的布番拿進來,今晚是他值夜,他買了半壇酒並著一點牛肉,自斟自飲也是暢快。
他將最後一扇門合上,哼著調子猛然一回頭,忽然一根長棍抵在他的喉嚨上。
“安靜保命。”對方冷冷地警告他,“我問什麼你答什麼,答的清楚明白了,我就離開。”
馬大夫嚇得直抖,使勁點著頭:“曉、曉得了,少俠問什麼我答什麼。”
“我問你,槐花衚衕的王梅流產可是你診的?”
馬大夫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賊人”居然問的王梅的事,他還以為要搶他的錢,頓時鬆了一口氣,道:“是我看的。少俠是要問她為什麼流產?”
“嗯,你說。”
馬大夫道:“摔的。她精神錯亂以後,成天瘋瘋癲癲的又哭又鬧,走路也不好好走,突然跑起來,卻絆了一腳摔出去老遠。”
“孩子就沒保住。說起來也是她身體太差的緣故。”
“傷著哪裡了嗎?”賊人問道。
馬大夫人想了想,回道:“額頭上有傷,好大一塊淤青破皮,手腕上也有。其他的地方老夫就不知道了,沒瞧見不好說。”
對面的人沉默了一下,馬大夫也打量著他:“您、為什麼要打聽王梅的事,您也喜歡那丫頭?”
“可那丫頭瘋了啊。”
對面的人沒接他的話,接著問道:“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馬大夫點頭:“一開始還能說話的,後來就不能了,見著人不是發呆就是哭喊,不分晝夜的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