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這一點,就足可以證明你是兇手。”
她一番話,前面一部分崔伯瑜完全沒有聽到,但後面一句話他懂了,宋大人足可以證明他是兇手。
“這、這怎麼可能?”
宋寧遺憾地聳肩:“那可見你對我還不瞭解,我以屍檢仵作而出名,我這個手藝,在大周我認第一,無人敢論第二。”
崔伯瑜喃喃說不出話來。
這話要是別人說,他當然會質疑甚至一點完全不相信,可對方是宋大人。
濟南府大名鼎鼎的宋推官,來濟南府短短時間就已是聲震濟南。
宋寧當場對王驍道:“稍後去將他所有衣物取來。”
“是。”王驍應是了。
宋寧看著一臉迷糊思索著的崔伯瑜,目光閃了閃,其實不單崔伯瑜,就她剛才那番話,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說的什麼。
反正她是沒有藥水能檢測出所謂的水生物。
蔡子澤一案,正如崔伯瑜所言,他辦的非常乾淨,除了多此一舉讓安泰來給她送桃核。
這是他最大的敗筆和破綻。
她拿到桃核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兇手能有空將死者細心地綁在船底,為什麼不去找那麼容易就能找到的核桃?
最重要的,當時在甲板上她曾看過那個地方,並沒有核桃。
她辦過的事她有自信不會疏漏。
宋寧接著道:“關於蔡勻的死,是你說看到吃飯的時候出府去辦事的吧,可是除了你以外,沒有人親眼看到他出府。”
“我想,蔡勻並沒有活著離開府裡,他在府中就已經暈或者死了。”
“你將他打死,仿照你母親當年的傷勢,讓他生不如死,如果不是需要讓人發現,你也會將他活埋吧?”
這是他的第二個破綻。
崔伯瑜垂著頭,宋寧忽然看向吳勇:“他殺了蔡勻,是你幫他將人運出府出去的。”
“在城外,他們看到的車伕就是你。”
因為崔伯瑜在給蔡府的孩子們上課,他有證明他不在場的證人。
那麼,能幫崔伯瑜的人,就只有吳勇。
“和他沒有關係,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崔伯瑜道,“大人這麼有本事,就不該隨便冤枉別人。”
宋寧看向他:“你既然知道本官有本事,就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大人,”崔伯瑜要說話,吳勇卻是道,“蔡三爺是我殺的,也是我帶去城外丟棄的。”
“我要他死,我恨他。”
崔伯瑜大喝一聲:“吳勇,不許說胡說,你根本沒有殺人。這種事不是可以講義氣的,休要胡言。”
“伯瑜,你我相識一場,我敬佩你的為人,也認同你要做的事,你就是我這輩子最好的兄弟。”吳勇說著一頓,道,“所以,為兄弟兩肋插刀,我無怨無悔。”
崔伯瑜要說話,宋寧問道:“你說你自己是兇手,那麼你殺人的證據是什麼?”
“是這個!”吳勇忽然掀開自己的衣袖,就看到他的右手上,赫然有四道很深的指甲抓痕,“這就是我殺蔡勻時,他反抗抓撓留下來的痕跡。”
宋寧打斷吳勇的話:“死者死前抓撓兇手的是中指、食指較重,而你的傷痕無名指也用力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