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兒和誰一起去買的?”唐海噘著嘴問道。
晏萩老實答道:“和常表弟一起去買的。”
“你和他去買,也要跟我一起去買。”唐海拽著晏萩的右邊衣角,唐湖拽著左邊,小臉繃得緊緊的。
晏萩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她……這是紅顏禍水的節奏呀!
“我、我頭疼。”晏萩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做奄奄一息狀。
“這裡風大,進屋裡去。”唐海趕緊攙著“羸弱”的表姐道。
進到暖閣裡,三小隻在婢女的幫助上,先後爬上了炕,晏萩從荷包裡掏出幾顆栗子,“這栗子殼好難剝,剝得我手疼。”
“我幫你剝,我可會剝了。”唐海自告奮勇。唐湖不喜多言,直接上手拿了顆栗子。
兩兄弟爭先恐後地剝栗子給晏萩吃,晏萩長吁了口氣,總算把這兩個哄住了。初四、初五晏萩跟著父母出門吃酒席,應酬了兩天,初六可算得了一天空閒,能在家休息了。
“甘草,把九九消寒圖取下來。”晏萩拿著顏料在小白瓷碟裡暈開。
甘草將梅花圖鋪在桌上,晏萩描好了,又讓她掛起,“這九九消寒圖也是件麻煩事,每天都要畫一回。”
“是小姐自個非要四少爺拿過來的,麻煩也是小姐自找的。”甘草把瓷碟和毛筆拿出去清洗。
艾葉和她擦著肩進來了,“小姐,表小姐那邊鬧起來了。”
鬱芳菲落水後,晏老夫人就讓晏大太太為她弄了個紅泥爐子,放在後罩房裡,熬粥和補品,為她滋補身體。今兒被人發現有人往粥裡下藥,下藥的人是院子裡粗使丫頭,抓住這丫頭的人是豆子;豆子嚷嚷開了,不僅驚動了鬱芳菲,還驚動了奉老夫人之命去送燕窩的香緣,如是這事就直接弄到檯面上來了。
晏老夫人勃然大怒,“查,給我一查到底。一個丫頭那有這麼大膽子敢往小姐吃的粥裡下藥!這後面必然有人指使。”晏家幾輩子都沒發生這種事,究竟是什麼人敢這麼做?
不用晏老夫人吩咐,晏大太太也是要查的,她是當家主母,家裡出了這種齷齪事,她顏面無光。不過這畢竟是件醜事,晏大太太也不能大張旗鼓去查。這事要傳揚出去,誰還敢娶晏家女?誰還敢把女兒嫁進晏家來?
晏萩明面上也就只是去探望了鬱芳菲一回,“還好發現的及時,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都是老天爺保佑。”鬱芳菲亦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晏大太太用了三天的時間,在晏萩暗中的引導上,從晏薌的大丫頭夏鷺房裡搜出一包藥,晏大太太讓心腹婆子拿去醫館找大夫辨認。得知是讓婦人絕育的丹溪散,晏大太太倒吸了口冷氣,趕忙去春暉堂,將事情稟報給晏老夫人。
晏老夫人聽罷,也是面色一沉,“夏鷺怎麼說?”
“她說表小姐對六小姐不敬,才想下瀉藥整整表小姐。”晏大太太答道。
晏老夫人冷哼一聲,“她這是在說謊。”
“她一口咬定是瀉藥,還把事情全都攬在自己身上。”晏大太太覺得這裡面有晏薌的手筆,可是沒有證據。
“小小年紀就如此歹毒,日後……”晏老夫人嘆了口氣,省下了後半句,只怕不得善終;她同樣懷疑是晏薌指使的,緩緩地閉上眼睛,往後靠在引枕。
半晌,晏老夫人睜開眼,道:“等出了宵,就讓六丫頭去廟裡待著,讓她好好修修心,修修良知,等把她那身戾氣消了,再接她回來。”雖恨晏薌歹毒,但是晏老夫人還是不忍心讓晏薌就此暴斃。
“可是六丫頭就要及笄了。”晏大太太愁眉道。
“她這個樣子,嫁出去也會成為禍害,還是晚幾年再說吧。”晏老夫人只希望用幾年時間讓晏薌改了性情,“請擅長婦科的大夫進府來,給芳菲好好看看。夏鷺就灌了啞藥,和她家裡人全都發賣的遠遠的。”
晏大太太行禮退了出去,依照晏老夫人說的,去把事情給辦了。晏薌身邊的兩個一等大丫鬟都被處理掉了,即便晏大太太來嚴禁大家談論,可大家心裡是怎麼樣的,那就由不得晏大太太控制了。
藥是換過的,再者鬱芳菲也沒有吃下了藥的粥,身體當然沒有問題。只是雖然晏大太太做了掩飾,但鬱芳菲仍猜到這事與晏薌有關,重重地捶著榻沿,扯著嗓子道:“晏薌,我們不死不休。”
下藥事件,算是平息下去了,可另一件事即將揭露出來,這事可要比下藥一事嚴重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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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題目答案出來了,就是包家的包榮家,青青要和麗表姐當妯娌。有一個讀者的真的很厲害喲,猜到了。不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