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抵擋得住心上人如此崇拜,又誠摯的眼神,英雄難過美人關,素來言之有理,雁回也不例外。
若年錦書能一輩子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他就是她永遠的刀。
他一生都會為她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翌日一早,雪永夜帶年錦書去崑崙鏡,崑崙鏡是一個秘境,和西洲大陸,魔界都不是一個位面,是另外一個位面,這是一個單獨的世界,需要過魔界的虛空之門。
年錦書對崑崙鏡算是十分熟悉,畢竟上輩子闖過一次崑崙鏡,知道每一道關卡,而已知道該怎麼闖關。
重來一回,闖秘境簡直是開掛一樣。
可這一次,她打算躺贏。
從幽州城去崑崙鏡,要經過兩個虛空之門,雪永夜帶著年錦書過了一個虛空之門後,停落在神域裡,這是諸神滅絕後最後的一個神域,早就荒廢了。
神族,是天地共生,無父無母,是天地間的神,卻被仙后來居上,神就漸漸隕落,最後一個神也隕落在幾萬年前,神域因此也就關閉,成了一箇中轉地,從神域可以去任何想去的位面,去任何一個秘境。
年錦書站在神域裡,一片黃沙,寸草不生,整個天地都很熱,比魔族的荒漠更熱,卻沒有魔族荒漠那麼危機四伏。
一輪巨大的太陽,掛在天空中,烤得黃沙滾燙。
年錦書是第三次來神域了。
每一次來,都是匆匆而過,從來沒有認真看過神域。
雪永夜問,“你覺得神域,是一個什麼地方?”
“寸草不生,人煙罕見,諸神隕落,也沒什麼可看的。”年錦書一心想去崑崙鏡,可落在神域後,要等神域的虛空之門開啟。
神域的虛空之門一個時辰開一次,他們來得不巧,虛空之門剛關閉,要在黃沙裡烤一個時辰,對年錦書而言,簡直是煎熬。
雪永夜坐在黃沙中,一副心靜自然涼的姿態。
年錦書暗忖,這一副實體他維繫不易吧,分明是一個魂體,還在她面前裝,她多少猜得出雪永夜一定身患奇症,又或者說百年前被仙魔那場大戰所傷,至今都不能保持實體,又或許說是他死了,是靈魂因為某些特殊緣故,仍在魔界,他能維持著自己的身體。
可他很虛弱,需要頻繁閉關,修煉,凝聚自己的靈魂。
這是他最大的弱點。
一個人,只要有弱點,就會有破綻。
“我經常來神域。”
“為何?”
雪永夜說,“這裡一片荒蕪,可我忍不住想,這天地家,諸神眾生時,沒有仙,也沒有魔,這神域該是一副怎麼樣繁華的光景。”
年錦書面無表情,“你還挺多愁善感。”
雪永夜似乎聽不懂她的嘲諷似的,閉著眼睛調息,年錦書卻有一種怪異之感,她本來也不想和雪永夜當什麼知心小姐妹,自然就不願和他多說話。
他又不是雁回,等著虛空之門,還能調戲一句。
且這曾經是神域,畢竟是一個莊嚴肅穆的地方,她乾脆也閉上眼睛調息,雪永夜卻突然問,“小錦書,你知道嗎?我認識你……已經五百年了。”
年錦書脫口而出,“我今年才十七歲,我沒這麼高壽。”
雪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