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鳶兒就像陌生人,顧林還傷過鳶兒,雙方都結了樑子。
鳶兒失去了魔界庇佑,在西洲大陸也一無所有。
真正,孤苦無依的人,是鳶兒。
從小被強敵環伺,那麼小就要琢磨殺人奪權的鳶兒,才是最可憐的人。
鳶兒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水潤惺忪,“主人,你怎麼還沒睡?”
鳳涼箏輕笑,“主人不困,是主人吵醒你了嗎?”
“沒有!”鳳涼箏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頰,“怎麼就醒了,睡不著了嗎?”
“疼。”鳶兒柔柔地撒嬌,“傷口疼。”
“我給你換藥。”
“嗯!”
鳶兒也懶得動,晚上的確也沒換藥,鳳涼箏心無旁騖地退下她的衣衫,露出少女潔白漂亮的背,解開了染血的紗布,這幾天都靜養,傷口滲血不算多,這一劍刺得深,傷口沒那麼容易全部癒合,鳳涼箏上藥時,鳶兒皺眉,鳳涼箏低頭,吹著傷口,上了藥後,再裹上紗布。
鳶兒說,“主人,你好溫柔啊。”
鳳涼箏失笑,“主人平時對你很冷淡嗎?”
“是的!”鳶兒不滿地說,“自從你帶我來宛平城,對我都很冷淡,我能感覺到,主人沒有以前那麼愛我了。”
鳶兒單純,卻也敏感,能感覺到情感上的差異。
鳳涼箏哭笑不得。
他捏了捏鳶兒的鼻子,“小丫頭,還挺會汙衊人。”
他忍不住在想,如果鳶兒從小在東林堡長大,他會愛上鳶兒嗎?或許,他命都沒有了,墜落魔界掉落萬魔窟的時候,他就沒了命,又怎麼會有機會和鳶兒相知相愛呢?
若不是鳶兒陪伴的這十餘年,他又怎麼會交付自己的心意,他是一個太難交心的人,若她是東林堡的大小姐,於他而言,應該和所有仙門裡的嫡女差不多吧。
這一時間,他也不確定,雪永夜當初換了阿嵐和鳶兒,於他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可在他們錯位人生裡,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主人,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鳶兒趴著問,眼睛一閃一閃的,很是可愛,她最近學會了放電,總是看年錦書這麼撩雁回,她也有樣學樣,學得還青出於藍,至少,鳳涼箏覺得自己對她的魅力,做不到無動於衷。
每一次都淪陷在她的眼神裡,她要什麼,他就想給什麼。
“還記得薛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