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害怕薛嵐騙他。
等回到北海時,就怕空無一人,滿室清冷。
薛嵐不怕冷,所以一直都開著窗戶,可年君姚一進來,她就關了窗戶,隔絕了寒風,客棧內也燒著地龍,溫度漸漸回暖,自從客棧裡有了地龍,比以前可好受多了,根本不需要擔心他們受風寒。
“還魂鈴和狐妖呢?”
狐妖是一個愛鬧的性子,往年只有她一個人在北海守著邊界,無趣得很,如今北海多了一個還魂鈴,和她臭味相投,兩人天天都跑去北海里玩,狐妖甚至還磨著薛嵐,想要見一見自己夫君,當年林不壞當北海監管者時,還讓他們一年一見。
薛嵐鐵面無私,不肯放縱她。
狐妖也無奈,還魂鈴見她可憐,還笑著帶她去北海,想辦法突破薛嵐的結界,雖然一直沒效果,還魂鈴可以一個人隨意在北海十幾層監獄裡玩,可他帶不了狐妖,雖然帶不了狐妖,卻當他們的鴻雁,直接鴻雁傳書了,倒是玩得愉快。
薛嵐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
年君姚一聽,倒是沒說什麼,他和薛嵐天各一方,相隔三十多年,特別理解狐妖和她的夫君,如今有還魂鈴,能每天傳訊,也算是一種浪漫了。
年君姚知道薛嵐不能吃,卻還是帶回了一壺酒,她最喜歡的烈酒,甘醇厚重,辛辣回甘,她只能聞一聞過癮了。
年君姚心底卻有一種期盼,只要她修煉出真身,她就可以隨意喝酒了。
到時候就和人也沒什麼兩樣。
就算不能離開北海,也多了許多樂趣。
“這三個月都做什麼?”年君姚問。
薛嵐坐在窗臺邊,她如今格外喜歡二樓的窗臺,正對著外面的冰雕庭院,也能看到北海的結界,她不需要睡眠,大多數時間都在窗臺上打發時間,偶爾看看書,偶爾自己下棋,研究神域裡的地圖,看北海的話本。
北海因為神秘和危險,少有修士來修煉,在民間卻有不少話本。
香豔的話本子都有!
狐妖怕薛嵐無聊,特別搜刮了很多話本子給她解悶,偶爾還會學戲本子裡的臺詞,給她唱幾曲,兩人在北海也算過得愉快。
薛嵐沒有修為,就不越過北海一步。
哪怕是兔妖,如今都能傷她。
年君姚也好奇地撿她的話本子來看,薛嵐有些不適,“大哥,這些話本子不適合你。”
“有何不適的,我也常看話本子。”
“啊……”
年君姚輕笑,坦然地說起自己被催婚的事情,“我爹有一段時間催我成婚,眼饞涼箏的孩子,他也想抱孫子,我被催得煩了,就說喜歡男子,宛平城有不少我和你的話本子。”
薛嵐,“……”
年君姚頓了頓,補了一句,“還挺香豔!”
薛嵐,“……”
挺香豔,是怎麼一個香豔法?
“可我是女子啊。”薛嵐輕聲說,在身份曝光後,全天下都知道她是女子了。
“這又何妨呢?宛平城很多人都覺得你是男孩子,東林堡也是,身份曝光後,東林堡的弟子都不接受你是一個女孩子,他們還覺得你是小師弟。”年君姚輕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