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蘇塵拎著馳翔於萬丈高空,迎著呼嘯罡風,吳狄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爺爺說的沒錯,仙人果真是可以飛翔於空。”
這是吳狄第一次飛翔,望著地面上猶如螞蟻的樹木和山丘,彷彿有種錯覺世間萬物都變得極為渺小,如沙塵一般。
可是真正讓吳狄驚悚的,還是蘇塵御劍飛行的速度。
十息,百里。
“小子,帶你玩一把刺激的。”
萬丈高空,蘇塵邪笑瞄了一眼吳狄,突然一步邁出離開了銀灰色長劍,抓著吳狄急速向著地面墜去。
穿過祥雲,風如刮骨之刀,那蘇塵卻是滿目興奮,任由著鬍鬚長髮向後飄擺。
吳狄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雖然將體內元氣循行全身,卻無法抵禦罡風凜冽。
“你……個……瘋子……!”
“哈……哈哈!”
……
在蘇塵瘋癲的笑聲下,二人瞬破雲瘴,山谷赫然入目。
這個山谷很大,東西分居兩座大山,一條彎曲小路直通南北。
向西峰看去,山體上樹木花草灰敗慘淡,就像是被吸乾了水分,已經枯死只留其形。
而在那半山腰處,隱隱盤膝端坐一人,此人身披灰色長袍,身前擺放著一架古琴,雙手垂於丹田一動不動。
再向東峰看去,一個紅髮男子左手抓著酒葫蘆,右手持刀如瘋魔一般,豪飲怒吼之時舞刀不止。
谷中心,有一處不規則潭池,池面白霧繚繞散發著陣陣靈氣,一位體態如鐘的男子枕著一柄黝黑巨斧,倒在池邊呼呼大睡。
而在此人的不遠處長著一棵古樹,形如大傘飽經風霜,卻依然枝繁葉茂,蒼勁古拙。
然而就在蘇塵和吳狄一瞬間,西峰上的灰衣人微微抬了抬頭,東峰上的男子停止了舞刀,就連呼呼大睡的胖子也猛然一激靈翻身坐起,瞧了瞧古樹之下,盯著吳狄撓了撓頭。
“譁哈哈!過癮,刺激。”
“你個瘋子。”
吳狄小臉一片慘白,雙腿發軟癱坐在了古樹下,指著蘇塵怒罵。
“你不是不怕死嗎?我怎麼感覺你要嚇尿了?”
“放屁!你要是一劍宰了我,我不會皺眉躲閃半寸。可你從萬丈高空往下跳,這誰能受得了?死前都要承受著萬分恐懼折磨。”
“呼哈哈!怕就是怕了,你這個年紀說出來不丟人。”
蘇塵詭笑盯著吳狄,隨即直身指了指山谷,道:“這就是老夫的無憂谷,如今算你在內共四個人。那東峰上的紅髮男子是我的大徒弟,名叫司徒皓陽,是個被情所傷沒出息的傢伙。”
額……!
吳狄,無語。
“你再看西峰,半山腰的灰衣人是老夫的二徒弟,他叫幽黎。”
說到此,蘇塵有意彎下了腰,盯著那灰衣男子的同時,嘴湊到了吳狄耳邊,小聲道:“他有病,總喜歡在深夜彈琴,你小心點。”
這番話入耳,吳狄特意看了一眼鬼祟神神道道的蘇塵,心中暗暗冷笑,若說有病,這個蘇塵病得最重。
要知道,正常人誰從萬丈高空往下跳啊?如果不是那柄銀灰色的長劍,吳狄都懷疑他們倆會不會摔成肉餅。
不過,有一點還是讓吳狄提高了警惕,他看向西峰感覺全身都不自在,就好像山峰上瀰漫著什麼。
更為奇特的,是自他到了谷底之後,體內的數百魔魂緊緊抱成一團瑟瑟發抖,一時之間竟然不再瘋狂攻擊他的靈魂。
“小子,愣什麼神?我還沒說完呢。”
蘇塵拍了一下吳狄的肩膀,再道:“你再看那個胖子,他是我的三徒弟,幼年時我撿來的,也沒起個正經名字,我一直叫他胖墩。他不是病人也不是瘋子,但他有點傻,直白的說就是智商不夠用。但他的力氣極大,沒事你別招惹他。”
吳狄目光遠眺,依次瞧過三人之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