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只有對待自己的兵時,才會如方才那般。
這是獨屬於自己私兵的“特權”,其他人,哪怕是白毦精兵也沒這個待遇。
在這個時代,對任何人都沒有架子,坦白說,是一種作死行為。
因為那非但不會收穫同等的尊重,甚至會被視為軟弱無能、好欺負。
有些原本不敢耍心眼的人,也會開始對你多些不該有的小心思。
這一點,他早已深切體會過了。
這些白毦兵強是強,但如果事關他劉禪的安全,他們便會依照臨行前的命令,以保護劉禪為第一要務,關鍵時刻反而未必事事聽命。
而且他們也不太看得起這些流民盜匪出身的兵。
對自己給予這些兵卒的特權,也有些看不慣。
當然,身為親衛,他們只負責保護少主安全,對劉禪的行為也不敢多嘴就是了。
劉禪有時也會覺得有些諷刺,平等對話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甚至可以作為一種特權獎勵給部曲。
還比錢糧布帛更能讓他們受寵若驚。
起初甚至沒人敢逾矩半步,說話時畏畏縮縮,很長時間才慢慢適應……
而胡立看著劉禪和親衛隊長老羅的表現,心裡卻立刻感覺舒坦了不少。
對嘛!這樣才對嘛!
這才是自己熟悉的上位者和下屬,對味兒了。
看來方才那二人果真出身不凡,才會被劉禪區別對待。
只是沒過多久,他就知道自己又錯了。
……
沒讓劉禪等太久,自軍侯以下,軍中屯長、隊長除值守人員外也都聚了過來。
看著他們一個比一個苦的臉,劉禪氣笑了:“嘿,都拉著個臉幹什麼?習文認字罷了,我又沒讓你們上刑場。”
“唉……若真讓俺上刑場,公嗣你一句話,俺眉頭都不皺一下。”
“就是,怕死的不是好漢!”
“少廢話,都給我坐下!”
見劉禪板起了臉,幾人立刻老老實實席地圍坐,只是臉色依舊苦的發綠。
隨後便見他拔出佩劍,在地上一連寫出兩行大字。
“李二,我寫的是什麼?”
李二便是那軍侯,此時低頭看去,立刻答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劉禪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
他當初選人提拔的時候雖看中身手武力,卻也不會忽略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