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捉住自己肩膀上的小手,光滑柔嫩。
他含笑向後看去,這小侍女乖巧可人、唇紅齒白,顯然是張大人精心挑選出來的。
“犍為張家,果然名不虛傳吶。”劉禪笑容依舊,只是眼睛眯了起來。
面色潮紅、氣息急促,以為要發生些意料中事的小侍女,卻被這句意外的話弄得有點懵。
劉禪說罷不再看她,起身出了浴桶,淡淡道:“本公子要更衣。”
“是。”小侍女乖巧的上前伺候,只是看著劉禪比自己還白皙、還很健壯的體魄,以及……
心中鬆口氣之餘,似乎也有一點點失落。
……
眼見沐浴更衣後的劉禪走來,張大人忍不住脫口而出:“公子這麼快?”
見劉禪危險的眯起眼,自知失言的張大人立刻轉移話題:“啊哈哈,酒席已備下。公子且與本官好好說說,你是怎麼僅以五百人收服這些惡賊的?”
宴席氣氛親切友好。
席間,劉禪為張縣長就峨眉山一戰做了簡單覆盤,張縣長高度評價了劉禪的軍事能力。
二人還就國計民生、南安縣的前景等問題深入交換了意見。
……
翌日清晨。
張縣長帶人出城十里相送,直到劉禪帶人登船,這才依依不捨的返回。
胡立此時的好感度已經暴增到了82。
他已經毫不懷疑主公有能力讓他們活得像個人一樣了。
一頓飯、幾句話,主公就從那老小子手裡搞來了幾船的錢糧,給他們都換了新衣服,甚至還有布鞋穿。
他胡立兩年前帶著必死的心跑來劫掠,都沒能搞到這麼多。
“沒想到主公真能從這等豪強手中索來錢糧,小人實在佩服。”胡立摸著身上的新衣服,巴望著旁邊船上堆成小山的糧食,由衷讚歎。
他一開始還以為劉禪要刮窮鬼的糧——劫掠自家百姓。
這種事聽著魔幻,其實如今並不少見。
劉禪眼睛卻望著另一邊,沒說話。
目光所及,岸邊田地中一些百姓正穿著破衣爛衫辛苦勞作。
更遠處是比他們身上衣衫還破的茅屋。
地是他們開的,糧是他們種的,收成卻幾乎不屬於他們。
不過至少還能活下來,外面兵荒馬亂的,已經不錯了。
甚至許多人真心相信,好好幹,日子會越來越甜。
他劉禪沒刮窮鬼的糧,糧卻依舊出在窮鬼身上。
劉禪不是聖人,他也沒想螳臂當車的去和歷史發展規律正面硬剛,去搞什麼絕對平等。
人生來便不平等,無論在他見過的任何時代都是如此。
不過……
劉禪眼睛盯著田裡一個背孩子幹活的婦人,那婦人扭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熟睡的孩子,便又彎下了腰。
他眼中閃爍著胡立看不懂的光彩。
有一天若能在達成自己目標的前提下,給這操蛋的世道帶來一點小小的未來震撼,應該也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