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悲鳴一聲側翻在地,同時也把馬背上的徐晃摔了下去。
至此,馬超帶來的三杆投槍雖例無虛發,然而或有意、或無意,全都戳在了敵將的馬身上……
“擲!”
騎兵隊無法做到馬超那樣將投槍扔那麼遠,是以胡立的發令要比他晚上少許。
但由於是首次將高低落差也考慮在內,胡立高估了落差對射程的影響,騎兵隊的矛沒扔到徐晃的中軍親兵當中,而是靠前了不少,將本就陷入混亂的側翼士兵釘死不少……
原本安排的弩手們,現在還想著對騎兵隊射擊的鳳毛麟角,大部分人或前或後,都已開始自尋生路去了。
然而黑暗中無序的擁擠並不能給他們增加生還的機率,反而因為擁擠踩踏死了不少……
這種連陣型都維持不住的亂軍,在騎兵衝鋒面前什麼都不是。
滇馬雖然是小型馬種,不似劉禪的烏騅和馬超的裡飛沙那般體型體重,但也足有六百餘斤(漢斤)了。
此時藉著坡度高速衝擊而來,對曹兵來說仍然是毫無疑問的碾壓……這裡不是形容詞,就是字面意義上碾壓。
尤其是劉禪的烏騅,火光與周遭嘈雜的喊殺聲非但沒有讓它恐慌,反而由於煩躁而暴怒起來。
撞入人群中,將數名曹兵撞成滾地葫蘆的黑馬,在寒冷的山中雨夜裡鼻孔噴著白氣,衝撞踩踏著任何敢於擋在面前的曹兵士卒,在劉禪的引導下直直衝向徐晃所在。
劉禪心憂起火處的部隊,急迫的心情讓他手上的力道節節攀升。
身側的馬超也勇猛不減當年,二人你左我右,一路衝殺,當者披靡!
跟在後面的騎兵隊有如此鋒銳的“箭頭”,保持隊形跟在後面一路收割著曹軍的性命。
落馬之後未受重傷,仍步戰率親兵拼死抵抗的徐晃回首望去,只見兩員猛將正率騎兵向自己殺奔而來,不敢讓親兵將後背對著他們,忙吼道:“回身禦敵!”
徐晃帶來的親兵,可不同於其他操練不久的新兵,這些也都是他的精銳老兵。
聽得徐晃將令,這些正在與關興部廝殺的親兵立刻分成兩撥,前方的繼續頂住關興部的進攻,但卻以守為主,不再像先前一般拼命前突。
而其他人則齊齊回身,最前排的人半跪在地,將手中長矛矛杆戳進泥裡抵在地上,斜斜指向騎兵方向,身後一排照做,但矛的角度要更高一些。
再後面使長戟的兵,則將長戟扛在肩上,雙腿一前一後,前繃後弓。
這些長戟手只待騎兵衝來,便要看準時機全力揮舞長戟,不瞄披甲騎士,只瞄馬匹脖頸。
此乃步兵對抗騎兵的標準陣型之一。
對於士兵的素質,尤其是勇氣要求極高,因此再各個軍中,能對抗騎兵的皆是精銳。
比如麴義對抗白馬義從的先登營,袁紹的大戟士,老劉的白毦兵……等等,但凡步軍精銳,一般也都具備反騎兵衝鋒的能力。
徐晃的親兵們也做到了這一點,此時面對騎兵隊的衝鋒,沒有一個人像周遭的其他曹兵那般擁擠奔逃。
雖呼吸粗重,二目瞪圓,仍然握緊武器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
但……這只是步軍在面對騎兵時竭盡全力的反抗而已,倘若沒有大量裝備強弩計程車兵在後準備射擊,單憑長矛陣與戟手,並不能做到對騎兵的剋制。
很不幸,徐晃親兵裝備的那些弩,只是尋常輕弩,且數量也完全稱不上“大量”。
此時只能稀稀拉拉的向衝來的騎兵射擊,然而昏暗的視線、下雨的天氣,都讓命中率甚為感人,堪稱隨緣射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