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虞翻?
那個數次頂撞孫權,歷史上想要鞭打降將於禁、挖苦糜芳、罵張昭是死人……做出無數壯舉而差點被孫權殺掉,最終流放交州的噴人狂魔虞翻?
此人要是到了劉封手底下那還得了?他虞翻的腦袋和劉封的血壓定然是要炸掉一個……
劉禪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有點懷疑老劉是在開玩笑:“虞翻為人剛直,言語不知婉轉,還經常直斥同僚甚至上司……就兄長那脾氣,將如此人物派給他,豈非要惹出大麻煩?”
哪知老劉微笑擺手道:“虞仲翔雖確實對降將刻薄了點,每次見到于禁都要挖苦一番,經常罵的于禁羞憤而走,以至於現在老遠見了他便要繞路。
“旁人嘛,除與尚書楊儀不睦,跟隨軍師期間並未再與他人有過矛盾。且其人見微知著,才思敏捷,很得軍師看重,時常對我言虞仲翔之才絕非止於郡縣,正好彌補你兄缺點。”
好傢伙,他這才來了多久,又是挖苦於禁,又和一位尚書不睦,這還不行?
劉禪倒覺得已經十分對得起他歷史上的評價了。
“此事不若聽聽軍師所言,再做定奪不遲。你且去看望母親,稍後隨為父前往大司馬府議事。”
劉禪依言告退,自去堂後看望吳夫人。
母子二人許久未見,面對母親有些絮叨的詢問與擔憂,劉禪皆是耐心作答、好言勸慰。
雖然依舊掛念揪心,但此次母親的狀態確實比之前好上許多,似乎對自己在外領兵征戰的事情,也終於有些習慣了。
溺愛兒子的同時,吳夫人也同樣識大體、顧大局,只叮囑兒子小心、默默支援,卻從不會對他的行為決定橫加干涉。
與母親稍敘別情之後,劉禪又隨老劉前往大司馬府。
此番三郡變化重大,自需君臣共議,不過僅侷限於尚書檯和軍師諸葛亮等高層,尚書令法正患病缺席。
會上劉禪又將三郡情況詳述了一遍。
眾人聽到險處,時而驚撥出聲,時而擊節讚歎。
唯獨諸葛亮面帶微笑,始終保持淡定。
對他來說,劉禪能做到這些很正常,甚至他人在成都接到第一封戰報時便已料到了。
隨後劉禪命人將五名俘虜押了上來。
幾人見禮之後,劉備先將目光投向申家兄弟與孟達三人:“哼,寡人自問並未苛待爾等,爾等不思報效,反欲賣主求榮!如今還有何話說?”
申耽頓首道:“只盼大王仁慈,留申家一脈香火。”
旁邊的申儀也頓首不言。
他們勾結曹魏差點將劉備兩個兒子害死在三郡,自知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反而容易觸怒於他。
還不如直接求情,劉備仁厚,或許不會趕盡殺絕也說不定。
“爾等罪不容赦,明日遊街宣罪之後,斬首示眾。”
申家兄弟身體一顫,但這也在意料之中。
“至於其他族人,便依太子此前安排,繼續屯田淘金,以償爾等之罪。”
“謝大王開恩!”二人再次頓首,申家沒被誅殺殆盡,對他們來說已屬萬幸。
不過孟達顯然對這個結局並不滿意。
他直起腰來,雙膝上前連蹭幾步,抱拳道:“大王,臣此番皆是被奸猾說客巧言迷惑,加之申家兄弟在三郡勢大,以勢相脅,方才一時糊塗。臣常自愧內無輔佐之器,外無將領之才……”
他這邊正說著,諸葛亮身後一人忽然出聲道:“失忠與信,何以侍君!汝既已降曹,此時卻是向誰稱臣?既自愧無才,何不早死。”
劉禪舉目望去,果然是許久未見的虞翻。
孟達驟然被罵,一時愣在當場,轉頭怒目道:“何人辱我?”
虞翻自無所懼,起身道:“吾乃軍師長史,虞翻虞仲翔。”
孟達冷笑一聲:“呵,我道是誰,原是一江東之犬。汝亦侍二主,有何面目在此妄言?”
“吾乃漢臣,而非孫權家奴。孫權暗通曹魏,背盟偷襲大王,無忠無義。此人上失漢臣之節,下無容人雅量。”虞翻朝劉備方向一拱手,“吾投大王,乃棄小節而從大節也。汝欲助漢賊篡逆,小人也,豈可與吾並論乎。”
“你!”孟達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好懸沒有背過氣去,可偏偏又被懟的啞口無言,一時想不到反駁的話。
說三家其實都差不多,你沒比我強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