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琰嗤笑一聲:“卻未曾聽得,先來吃乃公孟琰一戟!”
他說罷雙腿一夾馬腹,揮著長戟便當先衝了過去。
姜維見狀不敢大意,也立刻挺槍馭馬迎上前來。
孟琰憋了一路,此時滿腔怒火終於有了發洩的地方,打起來自然是毫不留情,長戟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朝姜維頭上劈去。
姜維中規中矩架槍格擋,孟琰見狀暗笑,心中愈發輕視起來。
與長戟戰鬥,你那槍能這麼架嗎?
知不知道長戟的小枝是幹啥的?一旦被架住,輕則勾拽兵器、重則削人雙手,這在戰場上可都是致命的。
更不要說,他的長戟刃部,那可也是用新法鍛造而成的,鋒利異常。
孟琰眼前甚至都已經出現姜維雙手被廢,倒在地上哀嚎求饒的樣子了……
孟琰的武藝,那都是在南中與各個部族的鬥毆、征戰中逐漸磨練出來的。
不花哨,但大都足夠兇狠實用。
然而很可惜,現在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場,而是單挑。
不花哨,也就意味著變化少,容易被看穿。
更不巧的是,他的對手姜維自幼習武,既有中原高手的精巧變化,又有家族世代與羌胡征戰的兇猛狠辣。
咔!
只待槍戟交接之際,姜維卻猛地槍桿一沉,孟琰只感覺自己力貫長戟,卻彷彿泥牛入海一般沒有擊中的感覺,難受至極。
轉瞬間姜維又以寸勁令槍桿一崩,一股大力立刻將長戟崩開,孟琰瞬間中路空門大開。
電光火石之間,孟琰根本沒有變招的餘力,長戟帶著身體不自主的後仰,眼看二馬交錯,卻來不及調整姿勢。
姜維崩開長戟之後,順勢變招,槍桿作棍使,掄圓了抽在孟琰背上。
疼是很疼,但也讓孟琰沒有落馬。
聚在一起旁觀的丁奉面色一沉,低聲道:“太子,這姜伯約不簡單吶,孟將軍不是他的對手。他必是冀縣重要人物,不如我們……”
在他看來,此人方才分明就是在遊刃有餘的戲耍孟琰。
天大地大,北伐最大,太子做不得這種損傷仁義顏面的事情,他丁奉卻不在乎。
此人一死,冀縣不可能再有這般人物,定能速取,此後直到街亭再無所阻,划算得很。
劉禪卻只是含笑點頭,面帶欣賞之色,聞言擺手道:“欸~承淵不必焦急,孟琰生性暴躁,自幼在南中飛揚跋扈。
“如今有人幫咱們敲打調教一番,亦非壞事啊,呵呵。”
剛摸出袖中銳利飛石,打算衝上去的丁奉,又硬生生停住。
他暗自搖頭自嘲,看來自己是永遠也猜不透太子的心思了。
旁人都看得出來姜維放水,當局者孟琰卻不這麼認為,暗道僥倖的同時高聲道:“方才倒是吾小瞧了你,再來!”
說罷他打馬再度衝了上去。
姜維含笑不答,再度迎上前來。
二人你來我往,交戰十餘合。
孟琰自然不敢再小覷姜維,然而不管他怎麼變招,對方都能左撥右打、招架閃避之後抽冷子給他一棍。
十餘合下來,孟琰的後背都被抽腫了……
交手至此,孟琰自然也早就看出了姜維是刻意留手,但他可不覺得是對方留情,這分明就是對他的羞辱!
偏偏這還是他歸順太子以來的首戰,面對一個無名小輩、毛頭小子,竟然丟了這麼大的人。
羞憤交加之下,他雙目通紅,厲聲喝道:“小賊竟敢戲耍於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