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是在想那個秀兒丫頭了吧?”
“你怎麼知道?”汐月抬眼,疑惑地問。
“小姐,咱們在一起不是三天了兩天了,碧蘿雖然算不上你肚子裡的蛔蟲,但是你想什麼,碧蘿是知道的,今日這王爺處死秀兒,你覺得心裡過意不去,是吧?”
汐月用手拍拍自己床榻上的空地兒,示意這碧蘿坐下來和自己聊聊。
碧蘿用火鉗子又往火盆裡加了幾塊兒木炭,這木炭想必是用上好的木材燒製的,一點也不燻人,相反地,有股淡淡的木香味。
加好木炭,碧蘿才上了床榻上和汐月並排坐下來。
汐月很是慶幸,這碧蘿能不離不棄伴自己左右,像是一個親人般。
只是這麼一想,又覺得瑞妃可憐了,這秀兒在瑞妃眼裡估計就如碧蘿在她眼中是一樣的!所以今日秀兒的死,對她的打擊一定會很大!
“是啊,碧蘿,我突然覺得瑞妃也蠻可憐的!”汐月嘟囔著。
“小姐,你真心太善良了,你不要再內疚了,天作虐猶可憐,自作虐不可活!這秀兒說到底是被瑞妃自己害死的!倘若她不想著法兒害你,會把秀兒推向死亡嗎?害人反害己,這一點也不假!”碧蘿覺得只要她們迫害小姐了,就是死有餘辜。
“可是,我就是腳上起泡了而已,她卻葬送了性命!”汐月還是好生惋惜。
“小姐,今日燕王不這麼殺一儆百,那明日就有可能還要有人更加變本加厲地加害於你!馬上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這是誰也懂得的道理,你要在這到處是殺氣,怨氣,恨起的燕王府中活的好好的,你就得學會自保,學會堅強,當然也學會毒辣!”
“毒……毒辣?”汐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她那個蕙質蘭心的小碧蘿說的話嗎?連‘毒辣’這詞也用到了!
碧蘿吐吐舌頭,知道自己用詞過激了,趕緊解釋說:“此‘毒辣’非彼‘毒辣’,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我是指要學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呀!”汐月愛憐地用食指戳戳碧蘿光潔的額頭。
“小姐,不是碧蘿說你,你還是得多長個心眼,不要太過相信人!你說上次那假借王爺親筆信差點奪你性命的幕後黑手還沒找到呢,不可以掉以輕心的,我突然覺得這府中的夫人們,個個透著古怪!瑞妃咱就不說了,看那高麗美人,黎姬,說話也是陰陽怪氣的,還有那韓美人,也不多說話,不知道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有,還有那個淑妃娘娘,更不用說了,那臉上好比戴了面具,有的時候覺得毒辣異常,有的時候又覺得好似個賢內助……真心不明白!”碧蘿挨著個兒給汐月分析這府中的各房夫人。
汐月靜靜地看著碧蘿眉飛色舞地說著,有些好笑,這丫頭,什麼時候都這麼鬼心眼多啊!
“小姐,你到底有沒聽我說話呢?”碧蘿見汐月眯著眼睛看著自己,也不說話。
“嗯,聽著吶!那照你這麼說來,這府中可是處處陷阱,處處危機,就沒有一個可信之人啦?”
“那當然!”碧蘿癟癟嘴巴,“不過那個寧夫人倒是還不錯,似乎真心關心你的!不過也不排除是在裝嘛!哈哈!”
汐月搖搖頭,這丫頭!
主僕二人正說的熱火朝天,燕王返回了明月閣,進了汐月的臥房。
碧蘿見這燕王走了不多時又折了回來,趕緊下了床,對啊,這地方可是燕王的專屬之地,“碧蘿參見王爺!”碧蘿行了個禮,匆匆退下。
汐月見是燕王來了,先前臉上的笑容又凝固了,“燕王你這麼又回來了?”
燕王見這安妃果然是不歡迎自己的,剛才在門外還聽得她和小丫頭談笑風生的,就一忽然會兒的功夫,就臉上掛霜了,冷冰冰的,難道自己在她眼中便是那麼討厭?
“你說呢?今日可是本王的洞房花燭夜,豈能在外面過夜的?”燕王一臉壞笑。
“我不是說了嗎?我受著傷,等傷好了……”汐月不自覺地埋下頭,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理由好生牽強的,受傷可以不必伺候王爺,但是也沒必要把他逐出去的!
“安安,你總是有千般萬般的理由再躲著本王,你別忘了,你早就是本王的次妃,在南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實了!好,你要拜堂,要一個儀式,本王就聽你的,給你一哥鄭重的儀式,今日咱們可的的確確是拜過堂的夫妻了!”
燕王說著,自顧自坐到了汐月的身邊。
汐月趕緊蜷縮著身子往裡挪了挪。
真心不太適應!
畢竟自己這心中一直未曾有過他的存在的。
“安安,你就不要再這樣躲著本王了,你遲早都是本王的人!”燕王幽深的眸子看著埋頭不說話,無意識地拿著指頭絞著被角。
燕王覺得這汐月手足無措的時候最是可愛,讓人有種想要保護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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