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許清瑤帶著厚厚的鼻音，語氣無措。

“別叫我媽，老孃生不出你這種白眼狼來！”趙蘭芝繼續罵道，“你爸交的資料被駁回了，急的都快跳樓了！你挑這個節骨眼跟沛然鬧彆扭，存心不想讓家裡拿下新專案是吧！”

“我沒有在鬧彆扭，我和顧沛然真的不合適。”

“不合適你早幹嘛去了！當初我讓你把沛然介紹給愛寶，你死活不幹，揹著我們就嫁了進去，現在日子過美了，你又想反悔，天底下的好事全得讓你一人佔了！”

許清瑤躺在床上，沉默的聽著趙蘭芝的謾罵。

她早就習慣了，無論她做了什麼，受了什麼委屈，趙蘭芝都不會關心。

趙蘭芝心裡只有許愛寶一個孩子，而她永遠是那個髒兮兮的鄉下丫頭。

“你別給我裝啞巴，你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找沛然道歉！哪怕是給他跪下，都要讓他原諒你！聽懂沒！”趙蘭芝命令道。

“我不會去的。”許清瑤嘴角勾出慘然的笑容，又重複了一遍，“我絕對不會去的！”

“……”

趙蘭芝沒回話，只是傳來了粗重的喘氣聲。

過了幾秒，她突然冷哼一聲，許清瑤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只聽趙蘭芝說道，“家裡拿不到專案，那就給老太太停藥吧，正好把醫藥費取回來維持公司。”

“媽！！！”

許清瑤激動地坐了起來，手上的針頭被扯掉，血瞬間湧了出來，染紅了白床單。

“奶奶現在情況很危險，不能輕易停藥！”

“家裡公司也很危險，你想任性可以，不去道歉，大不了讓老太太陪你爸一起死。”趙蘭芝語氣冷漠。

許清瑤絕望地閉眼，深吸了口氣，“我去……我去道歉。”

她只有奶奶了，她只有奶奶了……

趙蘭芝得到滿意的答覆後，就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清瑤遮住眼睛，任憑手背上的鮮血弄髒自己的臉。她又開始發燒了，燒的神志發昏。

迷糊之間，她好像聽見了剛才那個好心護士的聲音。

但她又隱約聽到了奶奶的聲音，正在柔聲喊著她的小名。

“瑤瑤——瑤瑤——”

奶奶……

小小的許清瑤站在漆黑的走廊裡，伸出手，奮力追趕著逐漸走遠的奶奶。

奶奶，別丟下瑤瑤……

別丟下我……

“奶奶！”

許清瑤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醫院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熾燈。

“瑤瑤！你總算醒了！”病床邊，喬小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許清瑤慢慢回過神來，原來剛剛都是在做夢。

“你現在怎麼樣，還難受嗎！我給你打電話，是醫院護士接的，說你發燒昏迷了兩次！嚇死我了！”喬小蕊用手摸了摸許清瑤的額頭，反覆試了試溫度，“好像還有點燙！我去叫護士！”

“小蕊。”許清瑤拉住急匆匆的喬小蕊，安撫道，“我感覺好多了，你別擔心。”

喬小蕊的眼淚再次炸了出來，“你好端端的突然就病了，都是顧沛然那個狗男人的錯！！！我今天不揍他，我就不姓喬了！！”

“哈哈，你還沒顧沛然肩膀高，怎麼揍他啊。”許清瑤心裡不好的情緒已經平穩了下來，她低頭笑了笑。

喬小蕊身高才159，是北方女生裡難得的矮個子，有時候打扮清純點，看著像初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