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安歆為什麼沒叮囑一下,擁有一張惹是生非容顏,更容易出事的姜炫。
那還用問嗎?
第一,姜炫又不是安歆什麼人,她以什麼身份去叮囑他不要進宮隨意亂跑。
再有,安歆心想,就她自己那點智商,情商,還不一定有姜炫這個大乾京城人人稱呼姜三爺的人物,智商,情商,手段高明。
她就不要自以為是說出這樣叮囑的話,惹人笑話了。
安歆:……我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某人,不知道的是,姜炫在她關心叮囑冷向白的時候,眼神中的制度都要溢了出來。
期盼的眼神,又何嘗不想得到這種由心而發,真誠不帶任何一絲雜質的關心。
宮宴結束,所有人在司寒離開後,也慢慢走過宮殿。
大長公主被駙馬扶上華麗的馬車,兩人從馬車窗朝外看去,正好看見同樣坐上馬車離開的安歆等人。
兩人眼神閃爍了一下,吩咐馬伕趕車回大長公主府。
馬車噠噠噠的踏在街道石板上,因為大長公主身份夠高,停在旁邊的官員馬車紛紛給他讓路。
“你說他會是當年堂皇兄那個失蹤的嫡子嗎?”把長公主聲音極低的嘀喃。
駙馬輕輕摟住大長公主使其靠在自己肩頭上,在她耳邊同樣聲音極低的說:“我知道,無論是前不久逝去的那位北冥帝王,還是剛登基的這位。
離正統皇室血脈都有點遠,快出皇家五服之人。
你和先先皇帝血脈更近一些,對於現在的皇位非正統繼承人,我知道你心裡到底是有些不舒服。
可無論怎麼樣,你今天那個舉動一旦實施,宴會上可是有不少老臣曾經見過那位小皇子。
一旦眉間的紅痣露出,證實了他的身份,公主可想過後果。”
大長公主眼角溼潤帶著絲絲懊悔,她當時看見那個年輕人的樣貌,一時心中激動,無意識走過去做出要擦拭他眉間證明自己猜測的舉動。
現在想想實在是衝動,一個不小心就會把他推向了萬丈深淵。
那可是現在北冥皇室中,留在世上與她血脈最近的人了,大長公主又怎麼願意把它陷到危險之中。
安歆這邊,看見不顧江舟甩過來的白眼,又賴在自己馬車裡的姜炫,假裝沒看見的閉目養神。
上就上來吧,反正馬車寬敞,這位又是個安分的,從來不做越矩的事。
就像現在一樣,他也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如一座雕刻精美的雕像,從馬車窗看向外面北冥京都夜晚熱鬧的街道,眼睛裡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也許這也是他的顧慮,不想讓別人看出他對這裡有著熟悉的印記,只能坐在她這個知道他暗藏身份的人馬車裡,才能毫無顧忌的露出這種對北冥京都這裡深藏回憶的眼神。
就在安歆他們的馬車路過一段不是很光亮街道的地方,這裡明顯沒有什麼人來往,偶爾掛在店鋪門上的燈籠,被風吹的左右搖墜。
寂靜的街道,昏暗的場景,幾盞搖曳的燈籠,昏昏沉沉,明明暗暗,反而給人一種詭異又恐怖的感覺。
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的安歆白溪粉嫩的耳朵動了動,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