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男人在想到自家上下幾代人,仗著曾經的功勞從國庫裡借出的大筆銀子,供自家奢靡的生活早已所剩無幾。
如果想歸還那筆錢,他們長恩伯府就算不會傾家蕩產,恐怕離吃糠咽菜也不遠了。
過慣了奢靡生活的他們怎麼會願意,去過普通官宦人家節衣縮食的日子。
長恩伯想到那種自己和家人都不願過的節儉生活,眼神很快變的堅定。
而跟在長恩伯身後,從大門裡匆匆出來的大大小小長恩伯府的主子,看見自家門頭上高掛的扁額被摘全對怒視著安歆他們。
一個身穿綾羅綢緞,繡著精美花朵,穿金戴銀,身上掛滿玲琅環佩,好像一棵聖誕樹。
臉上抹著厚厚粉脂的女人,對著安歆他們怒斥道:“快把匾額掛回去,否則別怪本夫人不客氣。”
“不客氣嗎?!”安歆斜睨貴婦人,淡淡一笑,“不客氣的事本人還真沒少見。
倒很好奇長恩伯夫人要對奉旨討債的人,如何不客氣?!”
“你!!”長恩伯夫人到底是有些見識,不是無知女子,看了一眼池嵐扛著的聖旨扭過了頭。
“你這個女人不要臉,出使完了不回自己國家,跑來我們府上要債你丟不丟人。”
安歆看向站在長恩伯夫人身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長得倒也貌美,但看人的眼神卻很兇狠不善,憤怒的瞪著她喊出這些話。
高傲的仰著頭,臉上的嬌縱一覽無遺。
安歆對長恩伯府嫡女林芸言語的羞辱,不但沒有惱羞成怒,還笑著搖了搖頭。
“我回不回自己的國家,現在不是本人能說的算,”安歆誠懇的說道:“要不我現在帶你進宮,你幫我問一下北冥皇上,什麼時候放本官回國。”
女孩明顯被嬌慣的不知天高地厚,怒紅了眉眼還想口無遮攔的說些什麼,被長恩伯夫人急忙阻止。
“住口,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來人把小姐帶下去。”
林芸不服的嚷嚷:“我不……無語……”
下人在長恩伯夫人的暗示下捂住自己女兒的小嘴,把他帶離了大門口。
如果自己女兒單獨說的是安歆,長恩伯夫人倒不會阻攔。
但安歆敢來向他們這些世家權貴討要借銀,明顯是得到上面君王的指使。
如果女兒真的被帶進宮,恐怕能不能完好無損的出來,就很難說了。
安歆對於長恩伯夫人的做法不予置否。
就是有些可惜沒把這個蠢貨帶到皇宮裡,問問司寒什麼時候放他們這些使臣回去。
就算明知道司寒有著自己的目的,不會輕易放他們離開,那至少被人當面問起,給司寒添一添堵,安歆覺得那樣也挺爽。
可惜了,這被還算有腦子的長恩伯夫人破壞了。
出來見到池嵐扛著的聖旨,長恩伯也不敢太放肆,忍著怒氣,對著安歆問道:“你到底要怎麼樣才願意,把我家御賜的牌匾掛起來?”
“還錢。”安歆笑眯眯的,沒有廢話,乾淨利索的說:“這還不明顯嗎。”
長恩伯原本白胖的臉黑了下來,胸口上下起伏,顯然聽到安歆的話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