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受傷中毒昏迷不醒的安歆,漆黑的眼眸中,翻湧著毀天滅地滔天的暗潮。
“天山玉芙蓉,崑山地寶,天香地蔻,雲霧山冰泉下的玉魄石……”
男人眼神柔和的看著安歆,探手把她散落在眉間的一縷碎髮,輕輕別在耳後。
聽著老大夫配置壓制箭上毒所要用到的珍貴藥材,男人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對他來說什麼都沒有眼前女子重要,即使要用他的血肉做藥引,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矯情,掩飾自己想法的人。
第一次見面就把不想招待他們這些客人的想法,表達的明明白白,送他們的時候更是恨不得他們趕快坐上馬車離開,把平靜悠閒的時光全部還給她。
而這種直白的不帶任何敷衍應酬的模樣,不僅自己看了不討厭。
姜炫當時看見尉遲大將軍他們,也對她這種豪爽不虛偽的性子,更願意把自家看重的子弟送來給她教導。
自己也在尉遲大將軍他們軟磨硬泡把家裡的孩子送來拜師時,也讓自家的侄子姜晨熙趁機跟去,厚著臉皮一起拜入她的門下。
侄子的拜師禮中,除了其他物品,自己還放了一張宅子的房契。
沒想到她會嫌棄這份拜師禮過於貴重,派人來給他兩個選擇,一是收回宅契,再就是她花錢把宅子買下來。
原本就是打聽到當時她帶著學生剛來大乾京城不久,正需要一座居住的地方,才會在拜師禮裡放入宅契。
好的位置在京城短時間很難買到。
怎麼會收回那間送出去的宅子,最後看出她派來人的堅持,自己只好收下她按照市價送來的銀票。
從那以後自己總是關注她的訊息,慢慢對她這個人也上了心,知道她不喜歡自己的事,有人插手。
即使她在官途上遇到一些挫折,自己也只能暗中小小的幫助一下,不敢做的太明顯,被她發現惹她不快。
就像她去嶺南流放那次,丞相府發出兩封願出萬金對她的追殺令,自己得知後,暗中派人消滅掉好幾個接受此任務的殺人組織。
知道是蕭溫柔和蕭丞相父女兩個私下裡,各自暗中花錢買的兇要殺她。
自己也曾經想要為她消滅這對父女,派人殺過這兩個人。
蕭丞相就不用說了,身邊侍衛和暗衛無數,想要暗殺他並不容易。
可是最讓男人奇怪的是,他派去刺殺蕭溫柔的人,也每次不能得手,無論自己派去武功多高的人都不能成功殺死她。
甚至還有一個自己派去她身邊臥底,想要找機會殺死她的屬下,竟然對蕭丞相府蕭溫柔產生了愛慕之心。
男人想到這裡眼中閃過一抹鬱悶。
看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抓起她白皙纖長的小手放在自己手掌裡,輕輕握住,彷彿珍寶般,不願放開。
嗓子暗啞:“還是你厲害,據我所知那個女人,這麼多年可沒少有人想要她的命。
不說殺死她了,就連皮都沒破幾次。
要不說還是你厲害,竟然拿劍捅到了她。”
男人把安歆的手拿起來貼在自己臉頰上,語氣溫和哀求道:“你醒來好不好,這次我陪你一起去殺她,我們兩個一定能殺死她的。”
………
天空泛起了白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