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啊!頭,不帶人身攻擊的。”
走在前面的安歆聽到後面兩人說的話,勾了勾唇角。
她早就發現官差頭領劉淮只要走快,左腿就會不由的顫抖,造成走路微微有點跛腳。
她找一個官差給幾兩銀子,問了一下,才知道劉淮年輕時候上過戰場,因為驍勇善戰。
原本有望升為五品小將軍,卻在一次戰鬥時傷了腿,只能回京謀了一個現在的差事。
安歆對倒黴的人,特別是對上過戰場的軍人,有一定的好感和同情心。
知道天陰下雨,對有舊傷的人是一種折磨,於是就把一瓶自己暫時沒有用,能緩解傷痛的藥丸送給了他。
只因為這一路上,他們這群人做過冒頭的事不少,劉淮都沒找過他們麻煩。
在大雨即將落下前,所有人緊趕慢趕跑到了半山腰的破廟裡。
安歆看著破廟大殿中間的大佛,因為長久沒有人打理,已經損壞的嚴重,變得斑斕。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讓這座廟宇落破到無僧侶供奉打理,變成如此破敗不堪的景象。
就在眾人跑進來還一片迷茫的時候,朱時景和陳潤芝這對錶兄妹,連頓都沒打一下,就拿著東西走進偏殿佔據了破廟裡一處最好的位置。
這間敗落的廟宇挺大,已足夠寬敞,朱時景和陳潤芝搶到的這塊地方與外間隔著一堵木板牆。
兩人走進來很快拿出一塊厚布鋪在原本就有的毛草上,招呼著大家過來坐。
江舟拍了一下陳潤澤的肩膀,打趣道:“小子,你也許是抱來的,你看那邊倆人才像親兄妹的樣子。”
一個比一個機靈,一個比一個狡猾心眼多,要是長出尾巴,跟兩隻狐狸沒什麼區別。
陳潤澤疑惑的看了江舟一眼,轉頭認真的看著陳二爺和朱氏,“爹,娘,這是不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還煮的呢。”朱氏像看二傻子一樣,看著自己兒子,“最好別問,問,就是你可能是撿來的。”
“爹。”陳潤澤憂傷的看向陳二爺,這個父親。
陳二爺知道自家兒子,在耍寶,於是爽朗的笑笑,“這個麼,也有可能。”
“哈哈哈……”眾人大笑坐了下來休息。
“自己缺心眼,還要說人家心眼多,”安歆看向除了嘴毒,就剩下嘴毒的江舟,揶揄道:“你就這點出息了。”
江舟也不辯解,傲嬌的昂起頭,一副我嘴巴厲害,我驕傲,爾等這些凡人,也只能仰望的份。
安歆歇了一會兒,站起來走到破敗不堪的窗戶前,看著外面刷刷的雨簾,嘆了一口氣,知道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
他們昨晚從驛站裡帶出來的其他食物,中午已經吃完,就剩下為防萬一,每次路過城鎮都會多買的一些乾糧。
安歆看著外面淅淅瀝瀝的大雨,如果她預料不錯的話,他們這些人有可能會被這場大雨截住,晚上會在這間破廟裡過夜。
冷向白看見安歆,也站起身走了過來,默默的看向窗外白茫茫的天空下,雨珠連成串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