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她感覺周圍的聲音都變得極為空靈,只聽到傅明衍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說:“你不想談,就不談。”
沒什麼攻擊力。
鹿阮呆愣著,不太敢相信自己剛剛是否真的聽到了這句話,從前她不聽話的時候,他有的是辦法讓她聽話,可是今天,竟然會由著她?
而且還是在他很不高興的時候?
她還愣著,傅明衍又補了一句,“你不想的話,就下次吧。”音色比剛剛更虛弱。
鹿阮顧不上細想,慌忙轉身就走,沒走幾步,身後就響起了劇烈的咳嗽聲,一聲接一聲,咳得人心煩意亂。
如果她剛剛沒看錯的話,傅明衍手背上的紅是過敏留下的痕跡。
她走著走著,腳下的步子卻越來越沉。
季堯在這個時候追上來,“鹿小姐,今天就麻煩您行個方便吧。您也知道,傅總是那種工作起來不要命的人,做不完工作,他是不會去醫院看病的。”
“他怎麼了?”鹿阮神色微動。
“那天在包廂,酒氣那麼濃,傅總的身體您最清楚,您就當可憐可憐傅總吧!”季堯撓撓頭,“況且那天,您也喝了酒,該對傅總生病負一定責任的……”
“你……”鹿阮想要反駁,但仔細想想,那天包廂裡好像確實是她喝的最多。
她插兜轉過身。
他還在咳,眼窩咳得紅紅的,要不就可憐可憐他?
她怎麼這麼沒用?
他一咳,她就心軟了。
鹿阮嘆了口氣,“那走吧!”
傅明衍原本緊捂著胸口,像要把肺咳出來似的,在聽到她的問話後,戛然而止,抬起猩紅的眼看她,鹿阮意外的有耐心,也不催他。
半晌,傅明衍撐起身子,雙手抱臂背對著她,鼻音有點重,“你要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鹿阮白眼,“我願意。”
鹿阮說著正要邁步,突然頓了一下,拉開上衣拉鍊,季堯以及一眾保鏢嚇壞了,當即低頭,形同默哀。
傅明衍也幾乎在同一秒轉了頭。
果然如她猜測的那樣,他的頸部漲得很紅,顯然是剛剛拼命壓制咳嗽所致,這樣的環境一點也不適合他,更何況來了兩次。
死要面子。
只見她脫下外套,隨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露出洞察人心似的的淡淡的笑,接著用手腕的紅繩隨意的紮起長髮,“有點熱,走吧。”
過了好幾秒,季堯才敢抬頭,走過去撿起垃圾桶裡的外套,嗅到一絲酒氣,洞察的笑了笑。
他就知道,鹿小姐心裡還是有他家爺的。
旁邊的保鏢們隨後也抬起了頭,露出逃過一劫的表情。
能在傅大佬身邊工作的,個個都是人精,畢竟上一個多看了鹿小姐一眼的人,已經人間蒸發了。
…
鹿阮跟在傅明衍身後進了包廂。
雖然她一向佩服傅明衍在帝都呼風喚雨的能力,但這場面,還是把她驚呆了。
裡面人很多,而且個個是大佬。
有些她認識,大多她不認識。
正面沙發正中間的位置空著,其餘位置坐著的幾個是曾經拿過國際電影節大獎的著名導演,其中一個她認識,關渡,作品雖好,人品卻不行,前段時間才因為婚內出軌上過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