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阮雖有不忍,但還是接受命運般鄭重點了點頭。
“就是那個帝都第一世家的唯一繼承人,身嬌體軟易推倒,萬千寵愛於一身,被各家少爺小姐捧在心尖尖兒上的的傅家小少爺?”
鹿阮抿了抿唇,又肯定的點了點頭,把今天晚上驚心動魄的經歷給他講了一遍。
在她說完之後,林向白一動不動的沉思起來,雕塑都比他活潑有生命力。很久之後,他開始扯自己亂糟糟的頭髮,又過了很久,頭髮掉了一大把在手心。
眼神終於有了生命的氣息,“不是,祖宗!你這到底是為什麼呀?我就想不通了,那梁思思是傅爺的未婚妻,人家向著她也沒毛病啊!你至於火氣那麼大嗎?還求什麼公平公正?你看傅爺那張臉,像是講理的人嗎?像是不護短的臉嗎?”
鹿阮翻了個白眼,“他未婚妻找我麻煩,我都不打算找回去,還不能收拾收拾那群人渣了?”
“他是爺還是你是爺?為了錢,你就不能忍忍?”林向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不能!”正因為是他,更忍不了!
林向白看她氣呼呼的樣子,自己反而沒那麼生氣了。
“不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你這表情,怎麼就像被搶了男人啊?”林向白大膽猜測,“傅明衍不會真的是你前男友吧?”
鹿阮犀利的看著他,“你覺得他如果是我前男友,就衝他那德性,還能留下全屍嗎?”
林向白想想也是,以阮姐這種不吃虧的性格,敢跟她分手,不打斷腿的話,肯定也要卸掉一條胳膊的。
如果說剛剛還算有一點希望,那林向白現在的臉上就如死水一般沉寂,連一點波浪都掀不起來了。
只能勉強自己消化了這個事實,“劇組黃了就黃了吧,老子不想努力了。”
又過了幾分鐘,他突然站起身,“我回房間冷靜一下。”
他回了臥室,客廳就更加寂靜了,連“嗡嗡嗡”的蚊子聲都清晰可聞。
鹿阮拿起茶几上的花露水,對著空氣呲呲噴了幾下,“啪”的一聲關上了客廳燈。
林向白也是心態好,不到三分鐘,就響起了呼嚕聲。
鹿阮躺在沙發上,左翻翻,右翻翻,怎麼也找不著一個舒服的姿勢,她睡不著,也不開燈,就在黑暗中睜著眼。
腦子裡滿是梁思思嗲聲嗲氣喊傅哥哥的樣子。
那天梁思思挨他那麼近,他不是也沒躲嗎?
一想到這些,鹿阮就覺得砸她都是輕的。
她深深吐了口氣,走到陽臺前,沒一會兒,又走回來,把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噌的一下扔到電視櫃下。
一系列動作之後,反而更清醒了。
又過了約莫半小時,她又光著腳丫子把手機撿了回來,認真擦了擦上面的土。
還好貼了個新膜,沒摔壞。
她現在太窮了,不應該這麼奢侈的,換手機的事還是算了吧……
被迫想著傅明衍和梁思思入睡的鹿阮,當晚就做了個相當狗血的夢。
阮氏集團宣告破產。
阮家老宅門口,擠得黑壓壓的人,不是記者就是討債的。
林夢茹在客廳踱來踱去,“沒辦法了,現在只能犧牲阮阮跟傅家聯姻了,只有這樣,才能救阮家於水火之中。”
阮正國和阮懷安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同意了這個辦法。
鹿阮當晚就被送進了傅明衍的閒庭苑。
閒庭苑的傭人沒一個搭理她的,她戰戰兢兢像個小媳婦兒似的走到二樓,敲了敲他的臥室門。
門開了,卻看到梁思思和傅明衍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