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慌得不行,衝到門口讓呂允趕忙去請大夫。
一瞬間府裡像炸了鍋一樣,而蘇雨卿並未感受到太多恐懼,只覺得自己眼睛生疼,臉上溼溼熱熱就像剛流過淚的感覺。
大夫再次提著藥箱而來,看到蘇雨卿的模樣也嚇了一跳。
其實他剛才便覺得蘇雨卿氣血虛弱,比起皮外傷上的話,心上的傷會更嚴重有一些,可具體是什麼他看不出來。
大夫還是老樣子,給蘇雨卿開了一些靜心凝神的方子。
大夫包紮好後,又囑咐了幾句,小君聽著不樂意了,“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每次來就是調心靜氣,病因找不到也就罷了,現在就連皮肉傷都遲遲治不好,我看你就是庸醫。”
大夫從業四十幾年,從未聽到有人這樣不尊重他,人多少是有點脾氣的,語氣也變得重起來,“你們要是不信我,便尋了別人去。”
說著,大夫便提上藥箱準備走。
蘇雨卿見狀,連忙勸和,又打賞了大夫不少銀子,這才將關係緩和不少。
大夫走後,小君依舊不停地在為她打抱不平著。
蘇雨卿卻不以為然,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大夫的問題。
大夫只能治療身體的疾病,卻救不了心靈上的傷害。
有些事情的發生並非偶然,從傷口遲遲無法療愈,再到心情鬱結,要不是靠著打坐修行,只怕她現在還沉浸在著壞情緒的漩渦中。
她拿著靈石問著小君:“我的靈石現在是什麼顏色?”
“咦?”
“怎麼了?”
小君解釋著,“我之前見到靈石時,它還是灰色的,現在怎麼變成黑色了?”
蘇雨卿心揪起來,肉眼可見的慌張,“有多黑?”
小君拿起靈石仔細觀摩著。
“就是完全看不透的那種黑,不過還有一塊地方,是透明的。”
話剛說完,小君才意識到自己多話了。
她突然想到王爺的命令,捂著嘴道:“王妃好好休息吧,奴婢還有事,先退下了。”
小君點了安神的薰香,關上門離開了。
透過小君的描述,蘇雨卿心裡有數,大概知道靈石被汙染成什麼樣子了。
能量之間本就是相互影響的。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與靈石的磁場基本吻合。
現在靈石受損最大影響的便是她,正因如此她身上的傷遲遲得不到療愈,就連情緒也受到極大的影響。
如今她絕對不能在坐以待斃,幾經輾轉和猶豫下,總算鼓起勇氣,趁著歷承洛去上朝的時候,一個人拄著柺杖慢慢地走到蘭蘭的房間門口。
她敲著門。
蘭蘭聽到聲音,立馬放下手中的針線出來開門,見到是蘇雨卿後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滿滿的愧疚。
她何嘗不知道蘇雨卿日日被囚禁在王府有多麼痛苦,可她哥哥偏偏不讓她去看蘇雨卿,甚至也將她關在了房間裡。
蘇預期的眼睛上還包裹著紗布,上面隱隱還滲出血來。
她扶著蘇雨卿在床上坐下,聲音儼然已經帶著哽咽,“王妃都是我不好,你出事這麼久,我都沒有去看你一眼。”
蘇雨卿笑起來,“沒事。”
她自然知道這是莊萊的命令,為了不讓她愧疚,蘇雨卿便轉移話題說著家常。
蘭蘭說她日日都在練字讀書,先生三日來教她一次,除此之外她也沒有懈怠過,現在空餘時間還會繡點女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