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兒子離開之後,房間裡再次陷入安靜。
“下次,讓他別跑的這麼頻繁了吧,他每天大早上要去進菜,挺累的。”
男人開口,打破房間裡的沉默。
賣菜是件很累人的事兒,每天三四點就得起床去收購蔬菜。
而且自家兒子,心眼老實,做不了缺斤少兩的生意,一年下來也賺不了幾個錢。
雖然餓不死,但也存不下什麼錢,而且年紀現在也不小了,萬一以後生個什麼病……
“我知道。”女人輕輕應道。
男人點點頭,又說道:“對了,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些事兒,你都記住了嗎。”
女人看著男人,只見他一臉平靜,彷彿已經做出某種重要的決定。
恍惚中,她似乎已經預感到了什麼。
“我……記住了。”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帶上一絲顫音。
男人鬆了口氣。
臉上帶上如釋重負的笑容。
於是,當女人再次擺完攤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頭上戴著塑膠袋,躺在床上的男人。
男人忽略了一件事,他手指雖然能動,但沒有力氣,擰不開農藥上的瓶蓋,喝不了藥。
但在床邊,有女人做鞋墊時,留下來的塑膠袋。
像何川跟應菲說的,一個真正想死的人,沒有什麼事能攔住他。
他想起以前在電視劇裡,被人用溼紙憋死的犯人。
於是用手指勾住塑膠袋,廢力的將塑膠袋套在頭上,然後,將塑膠袋在脖子上繫上……
女人回來時,男人還在痛苦的掙扎。
他的身子因為過度痛苦,輕微的顫抖起來,手指上崩出一條條青筋。
女人靜靜的看著,看著,直到男人的身子突然一震,癱軟下來,女人才抬起頭。
臉頰上已經滿是淚水。
陽臺上傳來動靜,女人回頭,看到那隻金色的大貓,從陽臺上跳進屋子。
“你來啦。”
她開口,沙啞的嗓音在逼仄的屋子裡,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