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領隊伍離開鄴城,曹鑠回頭望了一眼。
自從曹操遷移到鄴城,他來的次數並不是很多。
曹操已經亡故,丁瑤的僕從用薄薄的板皮把他簡單裝殮其中。
出城的時候,丁瑤的隨從趕來馬車。
正望著鄴城,曹鑠聽見不遠處傳來丁瑤的聲音:“子熔在看什麼?”
催馬來到丁瑤身旁,曹鑠回道:“我在看鄴城。”
“自從曹家遷移到鄴城,子熔並沒有回來過幾次。”丁瑤問道:“難不成對這裡還有什麼牽掛?”
“要說牽掛,還真是有。”曹鑠說道:“當初袁公是死在鄴城,如今父親也在這裡亡故。我與鄴城再沒有任何牽絆,如果非說牽絆,只能是不久以後,我會率領大軍攻破這裡。”
“你真的打算討伐子桓?”丁瑤問道。
“我不討伐他,他也會來討伐我。”曹鑠說道:“父親離世,曹家已經散了。他下一步就會假傳父親遺命接管曹家。可我麾下眾人豈會相信他說的那一套?他統領不了我,我也不統領不成他。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一家沒有二主,我倆已經成了不死不休的態勢。”
“曹家怎麼會走到今天的境地?”丁瑤輕輕嘆了一聲,對曹鑠說道:“如果你父親活著,必定會希望你能留他一條性命。當然,也會希望他留你性命。”
“他要是勝了我,絕對不會讓我活著。”曹鑠嘴角微微一牽:“即使我不殺他,他也會殺我。父親的想法我懂,可我將來殺了子桓,他要是活著也能明白我的心思。”
丁瑤沒再多說,她懂曹操的心思,也明白曹鑠的難處。
曹鑠和曹丕早就彼此懷有殺心。
這次身在鄴城,如果不是曹鑠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們根本不可能活著出來。
曹丕始終懷著對曹鑠下黑手的念頭。
正像曹鑠說的那樣,兄弟倆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時候。
依著曹鑠的性情,一旦得到機會,他也絕不會讓曹丕活著。
對於無法馴服的對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從世上徹底抹去!
曹鑠離開鄴城,曹丕還在房間裡躲著。
每過片刻,就會有一個衛士被冷箭射殺。
曹鑠已經離開許久,天都快要黑了,才有衛士稟報,說外面的刺客已經徹底清除。
又派出幾個人先後走出房間。
離開房間的人沒再被射殺,蟄伏在暗中的刺客看來確實是被徹底剿滅了。
“抓了多少刺客?”曹丕問道。
“一個都沒抓著。”衛士回道:“不僅沒有抓到,我們甚至連人影也沒看到一個。”
曹丕皺了皺眉頭:“沒見到人,你們怎麼知道刺客已被清除?”
“回稟公子,四處都已搜了。”衛士回道:“確實沒有見到可疑的人。”
擺了擺手,示意衛士退下,曹丕問陳群:“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公子佔了鄴城,長公子應該已經離開此地返回上海。”陳群說道:“如今對公子來說,快速穩固權勢才最重要。鄴城離淮南太近,長公子麾下精兵以十萬計,公子留在這裡,並不會有任何好處。”
“你的意思是……”聽出陳群話裡的意思,曹丕卻沒有點破。
“我的意思很明白。”陳群說道:“公子應該儘早決定遷都。”
“遷都?”曹丕問道:“怎麼遷?往哪裡遷?”
“洛陽!”陳群回道:“那裡距長公子較遠,即使他發兵攻打,我們也有足夠的時日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