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勇士營地,姜維直接返回官府求見曹恆。
已經回到官府的曹恆,範建立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魏延也在他這裡,倆人正在房中敘話。
“長公子,我在雲中城住的日子已經不少,也到了該回去向主公覆命的時候。”魏延向曹恆問道:“敢問長公子,究竟要我看的是什麼?”
“魏將軍怎麼這麼耐不住性子?”曹恆很平淡的一笑:“我請將軍看的,還得過幾天才可以拿出來。”
只知道曹恆會殺羯人,卻不清楚他具體的打算,魏延被他神神道道的一句回應鬧的滿頭霧水:“長公子能不能先透露一些,讓我也知道究竟要看的是什麼?”
“時候沒到,說的太早,魏將軍也看不出什麼。”曹恆先是回應了一句,隨後對魏延說道:“其實將軍只要在這裡再多坐片刻,會有人過來提起這件事。”
他不回應還好,這麼一回答,更讓魏延滿頭霧水不知道怎麼回事。
迷茫的看著曹恆,魏延問道:“長公子從哪裡學來的賣關子?有什麼話直接說就是了。”
“不過是請魏將軍看一場盛會。”曹恆淡然笑著說道:“今天天色已經不是太早,將軍那裡應該也沒有準備太豐盛的午飯,我恰好有些閒暇,不如將軍留在這裡,我倆多飲幾杯,怎樣?”
魏延是早年就追隨曹鑠的將軍,說起來曹恆還算是他的晚輩。
而且曹恆此時只不過是大魏長公子,並沒有得到曹鑠正式冊封他為世子,當著魏延的面,說話辦事都還是會有些謙恭。
可魏延也明白,以曹恆目前的軍功,做大魏世子等到曹鑠登基再被冊封為太子,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所以他也不敢太得罪曹恆。
曹恆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請他留在這裡吃午飯,魏延當然不好回絕。
他對曹恆說道:“長公子盛情,我肯定不能不領。只是不明白究竟要看什麼盛會,我心裡總覺得空落落的,就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去辦一樣……”
“魏將軍想知道的話,再等片刻就好。”曹恆先是回了魏延一句,隨後向守在門外的衛士吩咐:“傳令伙房,今天中午多準備兩個人的飯菜,我和魏將軍還有姜將軍、陸將軍,要在這裡飲酒。”
房間裡只有曹恆和魏延倆人。
向衛士傳令的時候,曹恆居然還提起了姜維和陸遜,更讓魏延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心裡疑惑,可曹恆又不肯給解釋,魏延也只好不再多問。
門外有衛士領了命令,曹恆則與魏延閒談著關於異族的事情。
魏延向曹恆問道:“長公子允許羯人來到雲中城,而且還下令將士們不得有絲毫侵犯,我實在是沒有看明白,究竟要怎樣才能把羯人徹底給滅了!”
就在他提出質疑,曹恆還沒有回答的時候,門外有個衛士通稟:“啟稟長公子,姜將軍求見。”
“給魏將軍解釋的人來了。”曹恆朝著魏延咧嘴一笑,隨後吩咐衛士:“請姜將軍到裡面說話。”
衛士得到命令,隨後姜維走了進來。
進屋以後,他看見魏延也在,給曹恆和魏延分別拱手行了一禮,隨後說道:“長公子要我辦的事情,我已經辦妥。”
“魏將軍剛才還在追問我這件事。”曹恆笑著對姜維說道:“伯約不如干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都說給魏將軍聽聽。”
本以為魏延在這裡,很多話不好直接說出口,曹恆卻讓他把來龍去脈都說給魏延聽,姜維也就沒什麼顧忌,對曹恆說道:“剛才我去了勇士們駐紮的營地,也把長公子的意思轉告了他們。勇士你們會多擔起誅殺羯人的重任。他們請長公子放心,只要軍中將士不會加以阻撓,雲中城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羯人逃脫。”
“魏將軍有沒有聽明白?”姜維說了這些,曹恆看向魏延,向他問了一句。
魏延仍然是滿頭的霧水,不過他隱約好似明白了什麼,向曹恆問道:“長公子的意思,羯人來到雲中城,會有勇士斬殺他們,至於軍中將士,到時候反倒不會參與其中?”
“我答應過羯人,只要他們來到雲中城,我就不會殺他們。”曹恆說道:“可父親給我的命令,卻是要我把羯人徹底從世上抹掉。最近這些日子,我思來想去也沒找到更合適的法子,要想不違背父親的意思,又不失信於羯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屠戮的職責交給隨軍來到這裡的勇士。那些人多半與羯人有仇,即便沒有仇的少部分,也會為了羯人的頭皮而參與到屠殺。每塊羯人頭皮兌換一些好處,我是實在想不到,他們不用心對待此事的理由。”
“長公子認為這樣就不會失信於羯人?”魏延說道:“我可是聽說長公子答應羯人,不會對他們怎樣。要他們留在雲中城安居樂業,從此再也不會有人取他們的性命。”
“我確實是答應了羯人,要他們在雲中城安居樂業。”曹恆回道:“可我的承諾或僅僅只是對軍中將士有著約束,那些勇士說的直白一些,就是我花錢請來的僱傭軍。他們並不受軍令約束,我手下的將士不對羯人怎樣,他們可是不一定能夠忍住找羯人報仇的念頭。”
“長公子這樣安排,有沒有詢問過主公的意思?”魏延對曹恆說道:“主公向來注重信譽,他要是答應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
“父親確實注重信譽,可他卻從來沒有對羯人有過信譽。”曹恆說道:“他甚至沒有想過,要對任何異族有信譽。父親麾下火舞的眼線到處都是,我做的這些事情,父親怎麼可能不知道?魏將軍有沒有聽說過父親派人來到關外,要我一定不能失信於羯人?”
曹恆這麼一說,魏延也不好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