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走時,雲芸沒有悲痛,沒有傷感。
只是緊緊抱住了兩個哭成淚人的孩子。
哥哥成婚時,雲芸不聲不息的離開了這裡。
任兄妹二人如何找尋,都找不到半分雲芸的蹤跡。
一處山腰小路之中,雲芸步履蹣跚的走著。
在她的眼中,滿是書生與孩子們的影子。
她不願,不願再看到有人在她面前魂歸九天。
在她的手中,緊握著書生一生都掛在腰間從未拿下過的玉佩。
山頂上,她擁抱著玉佩篤定了身姿。
那是她最差的舞姿,也是書生最愛的舞姿。
一天、兩天...一年、兩年...。
無論是風吹還是日曬,她都在這裡沉浸在回憶中絲毫未動。
時間久了,她變成了一具散發著祥和氣息的玉石雕像。
又是一個百年過去,玉石裂開了。
從中走出的是一身藍裙一塵不染的,滿臉迷茫的雲芸。
她什麼都不曾記得了。
那枚玉佩也融成汁水重凝成一枚髮簪,成為了雲芸的髮髻。
她只記得,這是一個重要的東西。
第五個百年,她依然是作為凡人生活著。
這一次,不再是舞者,而是武者。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好不快意。
不論是毛賊還是山寨寨主,一聽得雲芸的名號便嚇得吃不下飯去。
很快,她有了追隨者。
那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劍客,一般不出手,但出手定是一劍封喉。
他原本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但在結識雲芸後徹底變了,變成了一個俠意中人。
只可惜此人情商較低,弄得了一個無論是正道還是邪道都不容他的下場,整日被人追殺不得安寧。
外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只有雲芸知道,他落得此等下場,全部拜她所賜,全是因為她的一次失誤,一次毫無理性的判斷。
愧疚間雲芸接受了劍客的情意,他們隱居在了一片如海般遼闊的森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