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我,有問題嗎?”我的態度並不好。
我可以忍受別人不理解我,但是連梁雲展和沈裕都知道站在我的立場上。他的我的親生父親啊,他怎麼能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一頓脾氣。
“大侄女,那是你爸。”梁衛河拽了拽我的衣服,小聲提醒我。
父親幾乎是沒有遲疑的站起來就給了我一巴掌,那一瞬間我的腦子是發懵的。
“衛川!你打孩子弄啥,有話不能好好說。”奶奶第一次對父親發火。
母親也第一時間過來把我護在身後,“都還沒問清楚。”
父親不耐煩的開口,“問啥問,會兩張畫了不起了?就那破畫值那麼多錢?你要不是我自己閨女我開始能叫你騙我?”
我深吸一口氣,“我沒有騙你!我知道了,你懷疑從頭到尾這錢是我從沈裕那拿的吧?
體檢,堤壩,那一群人感覺是我騙了沈裕,又或者說我跟沈裕兩個人一塊兒做了不正當的事,對吧?”
父親狠狠的瞪著我,我這時才知道他有多自以為是,多大男子主義。
“跟你爸道歉就完了,別折騰了!”梁衛河感覺到了我情緒的波動,出聲安撫道。
我冷笑了一下,“就算那錢來的不正當!你是不是忘了,叔叔打官司是我找的證據,石頭場是我想辦法給你拿下的,就連你包石頭場都是我出的錢!你用了呀,你現在指責我什麼?”
我滿腦子都是上一世父親責怪母親沒讓他去平京的吵鬧,家徒四壁的時候父親跟那一群狐朋狗友空談著未來,每一次兩個人因為錢爭吵的不可開交,每一個過年他都喝的爛醉如泥……
母親顧慮著孩子一次又一次容忍,終於熬到了父親四十多歲時的翻然悔悟。我以為錢是根本啊,其實不是,是他骨子裡的自以為是把家裡一步又一步的推向深淵。
“你有本事了是不是,離了這個家你啥都不是!”父親冷眼看著我,那神情討厭我的不是一點點。
“小謹,錢是你給的?”母親不可置信的問道。
家裡母親是唯一一個不知道我設計稿掙錢的人,我怕母親說我好高騖遠,畢竟母親上一世不止一次強調腳踏實地。
梁衛河終於看不下去了,“我不知道你倆在外邊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小謹跟沈裕那同學關係是不錯,不過錢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她讓老人體檢預防了多少疾病,還還給人家送錢,那就算是騙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吧。
你們知道不知道堤壩漫水了,還是在修過的情況下,決堤下游是什麼情況你們自己清楚吧。
還有你胃病的藥,一週一百多塊錢的藥,從天上掉下來的?她特地去學醫,擔心每一個人,到最後你回來就是一頓罵!”
梁衛河平時吊兒郎當的,發起火來也是很嚇人的,屋子裡瞬間就安靜了。
我想著,父親聽到這些就算不會跟我道歉,最起碼也會有一點愧疚吧。
然而我的希望落空了,父親冷冷的開口,“連我都沒辦法的事,她一個小孩子能做到?說不定就是跟村裡人說的那樣,她不吉利!”
我瞳孔猛縮了一下,心口瞬間好疼。
我的親生父親,相信村裡人的閒話,相信鬼神之說,口口聲聲指責我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