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陳正道感知著劍冢丹田內那一縷仿若混沌般的劍氣,就在其中沉浮,其中散發的可怕劍意劍鋒,讓陳正道身軀毛骨悚然。
他細細感受著這股劍意劍鋒,心裡隱隱有所感悟,這種感覺非常玄妙,彷彿能夠窺探到了劍道真意的本質,剖析成一道道絲線繚繞,想要感悟劍道真意,只需要像是解題一樣解出來就行。
陳正道感悟一番,嘴上呢喃:“劍道真意。”
秀兒進來之後,就輕手輕腳挪到了床邊,她看著靠在床頭上皺眉思索的陳正道,幾次張了張小嘴,又可憐兮兮閉上。
她怕打擾陳正道思索,進來都是輕手輕腳。
但想到老夫人徐雪君的吩咐,秀兒咬咬牙,還是把小腦袋湊了過去,小心翼翼道:“老爺,您要不要休息一下下?就一下下?”
她眼珠子微轉,又輕輕道:“有什麼事情,老爺,您都可以吩咐秀兒去做呢,秀兒一定辦到。”
陳正道回神,抬頭看了看秀兒,看著她那不安的小眼神,緊張如小白鼠樣子,不由啞然一笑。
他說道:“丫頭,你怕我多一點還是怕夫人多一點?”
秀兒哪敢說這樣的問題,連低下腦袋來,小手捏著裙襬躊躇好一會兒,才小聲喃喃道:“秀兒,秀兒不知道。”
“行了。”
陳正道見狀,無奈擺了擺手,這小丫頭只怕還是怕夫人多點吧,畢竟他以前——也就是一個贅婿,地位不說低,但威嚴肯定沒有他夫人徐雪君高。
陳正道沉寂片刻,就道:“丫頭,我躺下休息片刻。”
“不過等會藥湯做好了,記得叫醒我。”
秀兒心裡更加躊躇,老爺這語氣,似乎有點不對呀,但她不敢多說,只得連道:“是是,老爺,秀兒記下了。”
陳正道躺下,放下了紡紗簾幕,閉上雙目,心神沉浸進劍冢丹田內,感悟著那一縷劍氣上的劍道真意。
秀兒在旁邊守候侍奉著,但漸漸地,秀兒驚奇發現陳正道的身上,多了一股讓她害怕的劍韻劍鋒。
那時候秀兒蹭蹭後退了幾步,張大了嘴巴看著床上‘入睡’的陳正道。
我的天。
老爺這,這……!
到了傍晚,徐雪君才再次為陳正道送來藥湯,屏退了秀兒之後,她還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喂著陳正道,沒有一點不耐煩。
“老頭子,來。”
“要是覺得燙了,和老身說。”
沒有外人在場,徐雪君對陳正道就是一個婉順的妻子,沒有嚴詞、沒有呼喝、沒有頤指氣使,沒有在外人面前的那種威嚴。
銀白色的髮絲披肩,身上穿著並不奢華,那已經開始顯露出來的老人紋,讓那張精緻的臉龐有了滄桑。
看向陳正道的目光柔和下來,那是相處幾十年,耳鬢廝磨下來的感情。
伉儷情深。
這也是陳正道在徐家成了贅婿幾十年,哪怕有些地方並不如意,也並沒有心生怨念的緣故。
這是他的夫人。
陳正道喝完藥湯,劍冢丹田再次把這藥湯的藥力全部吞噬了進去,隨後一股濃郁百倍的精元噴薄出來,融入到了他的身體,讓他那一身血氣,再次恢復了少許。
劍冢丹田的非凡,陳正道是體會到。
這讓他練武的心思也有了希望,他不希望自己幾個月就死去,哪怕不能練武長生,至少讓自己活久一點。
“多謝夫人。”
陳正道看著徐雪君道。
“老同吩咐下人,已經備了一些飯菜,老頭子你……”徐雪君看著陳正道的血色又好了些,不由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