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雲淡,風輕氣爽。
重陽之後,菊花猶盛。
站在一片黃燦盛放的菊園前,錦鳳蘭一襲天青色長衫,錦帶束腰,一側垂了一塊精雕細琢的玉佩,一側繫了香囊荷包。
如雲秀髮挽成書生髻,束了一方象牙白的絹紗,遠遠望去,猶如一朵盛放在暗夜中的曇花,飄逸俊秀。
卸去一頭的珠翠,脫去滿身的錦繡,簡單大方,卻丰姿卓然。
江青鸞站在迴廊上怔然的看著,若不是知道她是女兒身,只怕也會被這風華清絕的書生勾得心跳加快。
越是走近,江青鸞的臉色也越難看,那襲長衫明明就是她做給表哥的。
及至近前,她再也忍耐不住,怒氣上湧,大聲質問:“我做給表哥的衣服怎麼會在你的身上?”
錦鳳蘭彎腰掐了朵菊花放到鼻前輕嗅,對她的怒氣視若無睹,雲淡風輕道:“表妹差人送衣服過去,也未指明是給相公,愚嫂還以為表妹知我出門在即,特意縫給我做行裝呢。”
“我管你要不要出門,有沒有行裝,這是我對錶哥的一番心意。”
錦鳳蘭轉著手中的菊花,微微一笑,抬眸輕瞥,道:“呀,他人不在,表妹就不裝了啊,溫柔嫻淑、嬌俏可人的解語花怎麼就變得如此氣急敗壞了呢?”
“你——”
錦鳳蘭手指輕碾,菊花在她手上滴溜溜轉了個圈,秀眉微挑,眼波流轉間,神色惑人。
“如何?表妹的舌頭是讓貓叼了去嗎?”
江青鸞膛大了眼,似看到怪物一般,看著眼前這個一反常態言辭輕佻,舉手投足間風流天成的人。
洛子辰與柳月笙一踏入花園,看到的就是清絕俊逸的書生將一朵黃菊插入嬌豔無雙、秀色可人的杏衣少女鬢角。
郎情妾意,姦情一目瞭然。
兩個男人不由得對視一眼。
柳月笙掩不住眸底氾濫的笑意,意味深長的拍拍好友的肩,道:“我見過各種爭風吃醋,但從沒看過像嫂夫人這樣易釵而弁,打算自己收了情敵的奇思妙想。”
洛子辰心火大盛,眼中也闇火幽然,他再顧不得其他,大步朝她們走去,一把拽了妻子拖走。
錦鳳蘭有些茫然的被丈夫扯回院落,摟進臥房,然後被他急切的剝了衣物,壓倒在床狠狠的佔有。
當腦中絢爛的花朵盡情釋放,從歡愉的頂峰迴到人間,錦鳳蘭媚眼如絲的看著身上的人。
洛子辰眉梢輕挑,在她唇上狠狠啄了一口,聲音沙啞誘惑透著性感:“你打算紅杏出牆搶我的風頭嗎?”
錦鳳蘭眨眼,有些好奇,他是如何把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詞彙放到一句話裡表達心情的?
洛子辰眯著眼,手指輕揉著她的豐盈,難掩眉梢眼角的春情與得意:“娘子這般宜男宜女的容貌,著實讓為夫又喜愛又擔憂。”頓了下,他貼近她的唇,輕聲道:“以後不許隨便勾引女人。”
錦鳳蘭噗哧一聲笑出來。這人真是腦殼壞掉,她勾引女人幹什麼?
“還笑,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
錦鳳蘭的目光透過床帳看向外面,玉臂輕舒攬在他頸間,嬌嗔一聲:“好好一件長衫就被你撕壞了。”
……
劇烈晃動的床帳久久之後方才平息下來,錦鳳蘭柔若無骨的趴在丈夫胸前,杏眸中蒙了一層水光,櫻唇因被人過度採擷而紅潤髮腫,從頸下開始,原本雪白的肌膚上吻痕青紫交錯,讓人見了禁不住面紅耳赤。
洛子辰的手,順著她光滑的背脊滑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著,神情間滿是饜足,微眯著鳳眸輕笑道:“蘭兒今天真是熱情。”
“……”錦鳳蘭埋首在他胸前,將自己遲來的羞臊掩去。
他在她耳邊輕語:“不過,我喜歡。”
她狠狠掐了他一把。
洛子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十指與她交扣,喟嘆道:“還是這樣合二為一的滋味最舒服。”
即便成婚已經數個月,錦鳳蘭還是有些不能適應他過度放肆的言辭,只覺一股熱浪襲上面頰。
靜靜的和妻子相偎相依,半晌之後,洛子辰帶了幾分壞笑的說道:“真希望月笙此時也上了表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