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所站的位置並不偏僻,他們也沒有避諱旁人,很自然的就吸引了不少或驚訝或鄙視的目光。
畢竟兩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抱在一起,還是有些驚世駭俗。
當南宮靈的目光掃過樓上時,突然停頓一下,之後眼睛瞬間睜大,直直地看向一處,神色似乎有些驚訝,還有些不可思議。
暌違三年,她們再次碰面。
樓上樓下忽然之間就安靜下來,只剩下四目相對的兩人。
最後,錦鳳蘭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開口:“好久不見,南宮姑娘。”
南宮靈怔了下,才回神般的說:“好久不見,錦鳳蘭。”
眾人只見那紫衣書生在欄杆上輕輕一拍,整個人便如枯葉一般從樓上飄然而落,風情萬種,她泰然自若的在一張狼藉的桌上穩穩半蹲,姿態悠閒,風流瀟灑。
洛子辰無奈撫額。
柳月笙戲譫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子辰,我越來越覺得嫂夫人真的生錯了性別。”洛子辰毫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腳。
柳月笙朝樓下指了指,頗有幾分古怪的說:“哎,她幾時把你頭上的簪子拿走的?”
洛子辰這時也看到妻子手裡那支白玉簪,下意識往頭上一摸,嘆氣道:“我也不知道啊。”
柳月笙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道:“娶妻如此,做兄弟的只能送你四個字——好自為之。”
洛子辰一下拍開他的手,哼聲道:“少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有妻如此,我求之不得。”
柳月笙摸摸下巴,有些好奇道:“你說嫂夫人打算怎麼做呢?”
洛子辰摸摸鼻子,看著樓下對峙的兩人道:“我也想知道呢。”
樓下的錦鳳蘭半蹲在滿是殘羹剩飯的桌上,好整以暇的勾過耳畔的一絡長髮,微微一笑,道:“當年蒙姑娘大恩,鳳蘭一直銘記在心,不敢有半刻或忘,當真是朝朝暮暮思之未寐,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若非場合不對,柳月笙當真要笑出來。
洛子辰也忍不住嘴角含笑。
“這個時候的蘭兒,有幾分當年畫像上的影子。”
南宮靈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似要發火又強行壓下,一隻握劍的手緊了又緊,兩片櫻唇死死抿住。
錦鳳蘭用手裡的白玉簪撓了下頭,驀地痞痞一笑,道:“咱們索性來個痛快,南宮靈,你自己說,想我怎麼回報你呢?”
南宮靈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舉劍當胸,做出防禦之姿。
柳月笙湊到洛子辰身邊,壓低聲音輕笑道:“嫂夫人夠壞啊,這麼赤裸裸的當面施壓威脅。明明什麼都沒做,偏給了對方無法承受的壓力。”
洛子辰寵溺的笑笑,沒說話。
有人一見南宮靈被人威脅,便挺身要做護花使者。
結果他們的刀劍尚未出鞘,錦鳳蘭手指翻轉間,只聞叮叮噹噹一陣響,那些人持在手中的兵器紛紛落地。
“私人恩怨,諸位插手,只怕不合江湖規矩。”錦鳳蘭依舊笑得雲淡風輕,卻沒人再敢輕舉妄動。
清冷目光環視一圈,她淡淡的笑道:“誰要不服大可上來試試,不過呢,刀劍無眼,咱們就各安天命。”
不是威脅更勝威脅的話,頓時就讓圍上來的人不約而同退了一步。
錦鳳蘭朝南宮靈勾勾食指,笑得一臉溫良無害:“南宮靈,怎麼樣,想好答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