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她才眼前恢復了清明,手指指端被碎片割傷的尖銳疼痛喚回了她快要離散的思緒。
這蠱,究竟是如何的厲害霸道?
想必她是吃多少補品都很難補回來的,忍不住在心底小小腹誹著,這就開始恨起那可惡的花盛曜了。
下次有機會要是讓她碰見那該死的花盛曜,定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報復回來。
半夜忽然驚醒,她揉著痠痛的脖頸,意識到天色已晚,從椅子上起身走向門口。
推門而出,夜半的清風吹去了她不少的睡意。
解佩苑裡他的房間內漆黑一片,守衛也少了。
他還未回來。
細細還是忍不住走了進去,坐在他白日裡坐過的白玉涼凳上,春日微涼,透過衣料倒是感覺有幾分寒意。
趴在青玉桌上,抵不住睡意最後沉沉睡了過去。
夢裡又有記憶碎片漸繼拼湊成一片片飛速滑過。
鳥鳴花語,春鬧的清晨小小喧囂叫醒了她的耳朵,猶帶著迷茫的眸子猝不及地撞上了一抹淺藍色的身影。
他也微徵,似是沒料到她會在這裡睡覺。
身後是白洛水,笑意盈盈地拉著他的衣袖,欲要說著什麼。
他本來柔化的五官慢慢冷意肅起,“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不知道怎麼申辯,有些無措地笑了笑,“無意逛了過來,本想倦了就歇歇,卻一覺睡了過去。我還有點事,不打擾你和白姑娘了。“低頭迅速走過他們身旁。
赫岱沒有出言留她,眸色淺淡,似是藏有許多難以發覺的事。
白洛水含笑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看不出藏有什麼樣的情緒。
南細細走出沒多遠,便停了下來。
慢慢蹲下身,隱在大片花叢陰影中,痛痛快快地哭出了聲。
她最近消瘦得愈發厲害,若兒都說她的下巴尖得能戳瞎別人的眼睛。似乎人也懶了,變得不再愛出門,成日將自己鎖在屋內。
她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有些許暗嘲。
隨手握了梳子梳髮。
一縷驚心的白色震得她渾身一顫。